“老胡,你干什么?”
年轻的火头兵手里拿着锅底的一根大骨头啃着,骨头上的肉虽都已经煮落在了汤里,看他的吃香却是津津有味。
看见老兵从床底拿出一件发旧的甲衣,认真的套在自己身上,这些年身体有些发福,费了好的劲才将甲衣穿好。
老兵没有回话,认真的将裹腿一条条缠在自己的小腿上,暗红色的巾子围在脖子上,将两角塞进甲衣里,轻轻的在地上蹦了两蹦,感受到双腿依旧有力,才满意的笑了笑。
拿起一旁磨的发亮的菜刀,朝着年轻的火头兵笑了下道了声“走了”便头也不回的往大梁兵士的队伍中走去。
年轻的兵士也看出来老兵要去干什么,将手里的骨头一扔,追出两步“老胡,你疯了?”只是没有回音,老兵步履坚定。
这才想起老胡昨日夜里说的这菜刀是剁肉的是什么意思,将围在脖子上的手帕往地上一甩,蹲下哇哇的哭了起来。
对于混进队伍的老兵,没人过问,辽兵在前,心思都放在对战上了,谁又会注意这个老兵。
两方阵势拉开,也没有将领单挑一说。
见大梁这边再避战多日终于露了头,辽金骑兵座下的马已是嘶鸣,前腿不住的刨挖着地面,安奈不住想要冲过来,将大梁兵士踏成渣渣。
“攻城”
骑马立在军前的耶律景奇手持弯刀,下达军令,后方的骑兵咆哮着向前冲去,手中的弯刀不断在头顶挥舞着。
金子已经将火炮推到了阵前,火炮虽然杀伤力大,但面对成群冲来的辽金兵士,不能尽数攻击,先前的威慑也便没有了,他们知道只要冲过来,和大梁兵士接触,这玩意就失去了效果。
不过从气势上火炮的一次次击出倒是激励了大梁军心。
几十颗弹药已经打了出去,荒漠上尘烟四起,被弹药击中的辽金骑兵摔倒在地,接而又绊倒好些骑兵,一时间辽金军阵出现了短时间的混乱。
“保持距离”
辽金前锋将领呼喊一声,便有令官拿着红黄两色旗帜,左右挥舞,辽金骑兵各自拉开距离,原本就将这片荒漠遮盖的辽兵这下更加壮阔。
烟尘滚滚中像是决堤的洪水,朝着望子关涌来。
赵文振站在城楼,这一切尽在眼底,伏在城墙跺上的手不自觉捏在了一起。
辽金骑兵距离分开,火炮的攻击就被挟制,就算没法弹药都能击中也不过打中一人。
耶律景奇的确是军事奇才,几次接触便想出了破解火炮攻击的方法。
阵前杨毅,见火炮威力大减,便道:“长枪出列”
两千余人组成的长枪队从军后快速集结在阵前。
一人高的盾牌一字摆开,将长枪架在两块盾牌之间,身后是整齐的一排弓弩手。
辽金骑兵的速度很快,已经进入了弩箭的射程之内。…
“放箭”
漫天箭矢如同蝗虫一般飞过阵前,遮蔽了这片天空。
而此时,辽金的弓弩兵也已赶至有效射程之内,在大梁箭矢飞上天空的瞬间也冲天而起。
箭雨覆盖之下辽金骑兵中箭者众,有身中数箭依旧冲阵者,也有射杀落马被踩踏成泥的。
如此场面虽在前世的影视剧中看到过,但如今身临此景,尤其是听到那一声声如撕帛之声的箭矢触发声,赵文振打脑袋里片空白,脸色难看至极,几滴汗水顺着双颊流下。
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倒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而且这只是开始。
……
辽金骑兵以至眼前,几步之外就举起了手中弯刀,随着临阵,战马被提拉跃起,战马前蹄腾空,将骑兵的身体护住,马背后的弯刀随之劈砍而来。
长枪也在辽金还在几步之外就被拉进了盾牌,只留下枪尖在外,战马跃起之时,长枪猛地刺出,马腹上被数支长枪刺穿,弯刀终究太短,还没能触碰到战马便嘶鸣着倒下,只是冲来的速度实在太快,战马被长枪刺中后余势不减,砸在盾牌上。
这些都是发生在瞬间。
辽金骑兵不断冲来,大梁长枪一收一刺,已不下数十下。
被刺翻的辽金骑兵倒在盾牌前,却是为后来的当了垫脚,如此之下借着冲速便有盾牌被砸翻。
而渐渐堆积的人马尸体,也给盾牌造成了不少压力。
眼见有几处已经被辽金兵士冲破,弯刀挥下,已有数人被斩,缺口愈大。
后方来兵不减,此时一味固守已是下策。
李长风和杨毅眼神交汇了下,便夹马率先冲出。
手中长刀起落间便斩落一破阵马头,马上骑兵摔落,李长风跨下战马一脚踩死。
已经麻木的赵文振看李长风这一刀,心中震惊不已,黑甲军统帅,战力确实强悍,一刀斩落马首,可见其力量恐怖。
黑甲军像一只黑色的长矛,迎着如洪水一般的辽金骑兵刺去。
长枪盾牌已是无力,杨毅也是率领其余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