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医生咳了咳,决定偏帮司雪梨:“先生,太太没有受伤。”
司雪梨见女医生听她的,顿时向女医生投以一个更灿烂的笑容,之后略带嘚瑟朝庄臣道:“我都吧,我没有受伤,是你大惊怪。”
庄臣垂眸看了眼雪梨,并没有因为女医生她没有受伤而露出半分高兴之情,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信女医生的话。
司雪梨怕再呆下去会露馅,道:“我们回家吧,好累了。”
从没度过一个这么累的下午,简直比连轴转拍戏还要难受,毕竟她这是实打实在鬼门关徘徊。
害怕恐惧遗憾不舍充斥着每一根神经,现在放松下来,整个人是前所未有的疲惫。
如果不是怕庄臣担心,司雪梨真想倒在地上赖着不动,真的,她全身已经没有半点力气。
而且不是因为他,她根本不可能装出强颜欢笑。
“好。”庄臣没有多言,搂着她往外走。
私人医院的绿化做得更胜一筹,给人赏心悦目感,顺着走廊走向大门之际,司雪梨望着满眼青葱的绿,突然用力呼吸。
“活着真好。”司雪梨挽紧庄臣的手臂,很是感慨的:“下午好几次我都以为自已死翘翘了,心里一堆话没来得及跟你们,想想就觉得好惋惜。”
庄臣知道雪梨仍在害怕,只是在他面前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她以为她强颜欢笑他就不知道?
冲她挽着他的手冰冰凉凉一丝温度也没有,他就知道她心底的恐惧并没有消失。
庄臣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故意问:“那你有什么想对我的?”
司雪梨做出一副认真思考状,但三秒五秒七秒过去后,却摇摇头:“好奇怪,你给我机会,我反而觉得没什么好的。”
到这,司雪梨仰头看向庄臣,目光里藏着无比的郑重和严肃:“因为我知道即使我什么也不就走了,你也会知道我的想法,然后一一遵循去做。”
庄臣怔住。
司雪梨视线重新看向前方:
“你知道我最放不下就是两个孩子。你很疼宝,对她供书教学,给她满满的父爱,等她长大到了叛逆期,也会耐心教她走一条正确的路。再大一点到了适婚年龄,对于伴侣的选择你一定比她还上心,这点我不担心。
我反而担心大宝,可能大宝是男孩子,你一直都很忽略他的感受。
就算大宝再强,其实也希望吃鱼时父母能给他剔掉鱼刺,也希望睡前能有故事听,就算拿第一名对大宝来是家常便饭,但大宝也希望每次拿到第一名都会得到鼓励。”
可是这些,庄臣通通没有做到。
庄臣甚至还过份得忘记了大宝的生日,权当大宝要求带他去吃儿童餐厅是无理取闹。
回想起刚刚认识时庄臣对大宝那副态度,司雪梨很理解为什么大宝一直很不满庄臣。
庄臣在雪梨的柔声细语中逐渐用力握住她的手,听着没有她存在的假设,再想想下午真的差点就失去她,内心生起一股又一股的后怕。
庄臣道:“所以你一定不能有事,我这个父亲做得很不称职,需要你纠正。”
司雪梨笑了笑,另一只手搭在他握着她发凉的手背上,无声的安抚。
自他出现后他们并没有像电影里劫后余生动情的抱在一起哭或者差点就失去你一类的话,相反他们一直都平静的对话和交流,但不代表他们内心的恐惧会因此减少。
他们都不是感情浓烈的人,特别是庄臣,一直都很淡。
可司雪梨不认为这就是不关心,或者他的关心比别人少。
相反,他这样的人最容易把事情藏在心底,不用问,他一定很自责没有将她保护好。
“没有啊,你很称职,你看你对宝就很好,什么时候你把重女轻男的思想改一下就好了。”司雪梨笑言。
庄臣被她一针见血的话逗得也笑了笑,他坦诚:“做不到。”
对女儿和对儿子的态度怎么一样。
每每看见女儿可爱的笑脸,就恨不得把世上好的一切放在她面前。
但对着儿子,就没有这种感觉。
相反,要是看见别人把东西捧到儿子面前,他会想拿去扔了,得让儿子学会想办法得到自已想要的东西。
“噢,我可怜的大宝。”司雪梨感叹一声。
两人顺着走廊往外去。
司雪梨已经看见来接她的车子就停在路边,只要多走十来步,她就能坐上车,然后很快便回到她心心念念的庄园,看见孩子们。
但旁边突然闪出一道踉跄的身影,冲她跑来。
司雪梨浑身一颤。
大概是中午的绑架让她看见草绳就误以为是蛇,内心的恐惧还没完全散去,所以现在一有风吹草动就害怕。
接着她被庄臣四两拨千斤一般,护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