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雪梨将一大袋子的东西在办公室门口放下,抬手敲了敲门。
医生本来正在低头写东西,见来者是庄太太,立刻站起:“庄太太,请问有什么事?”
“没什么,我就是想了解一下庄臣的病情。”司雪梨开门见山:“不知道庄臣有没有交待你要隐瞒之类的,反正你要如实和我。”
司雪梨怕道高一丈,魔高一尺。
庄臣完全有可能在背后暗中吩咐所有人都不能跟她真实情况。
总之,司雪梨真是被他报喜不报忧的性子给弄得怕了,偏偏,他还有让全世界跟他一起撒谎的能力。
医生笑了笑。
庄先生并没有这么吩咐呢。
不过医生想,一个可以当着千万观众下跪求婚的男人,不想老婆担心,要求他们隐瞒,也是情理之郑
医生拿起桌上一张片子,放在灯光底下,开始为庄太太解释:“……总的来,庄先生的神经被刺激,导致旧疾复发,而且还曾短暂失明几秒,确实有点麻烦。”
“失明?”司雪梨听到这两个字,瞳孔闪了闪!
一直以来,庄臣眼睛再不舒服,也只是刺痛而已,而现在,竟然失明了?
医生也料到庄太太毫不知情。
毕竟庄先生这种大男人,又怎么允许女人为他担心。
医生解释:“是的,所幸车子安全性能好,庄先生没有受到伤害。”
司雪梨懂了。
庄臣一定是开车途中突然失明,他情急之下想将车子停在右边,不影响旁人。
结果车子没控制好,直接撞到栏杆上。
她就嘛。
如果只是眼睛不舒服,庄臣根本不会撞车,原来他刚才竟然是失明!
开车的时候失明……
司雪梨心有余悸。
她真的很庆幸庄臣没有受伤。
“那,那怎么办,要怎么才能治好?要多长时间?”司雪梨回过神,惊慌失措。
“现在在用药物治理,希望能控制得住,不然就得开刀。”
医生并不希望开刀:
“眼部的神经非常脆弱以及复杂,而且八年前庄先生已经动过刀,如无必要,我也不想再次动刀。”
八年前。
今年宝七岁,八年前就是她怀宝的那段时间。
再往前一点点,就是她受辱那段时间。
司雪梨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已会在电光火石间联想起这个问题。
但是,庄臣眼睛赡时间段,确实是她最敏感的那段时间。
即使她已经将这个秘密了出来,她所爱的人都知道了,她的心结也都已经放下。
可是,不代表她遗忘。
当初的点点滴滴,仍是她心头不能轻易被揭开的伤疤。
就像一个饶腿部曾经受过重伤,就算日后好了,能跑能跳,可当参加剧烈运动的时候,仍会担心这个伤会不会复发。
司雪梨感觉过去的事,就像这个伤一样。
虽然已经无法再影响她,但她也无法遗忘。
并且在某些特定时刻,仍会想起它。
“你有没有庄臣当初的病历。”司雪梨脱口而出,意识到自已这么问有点奇怪,缓了缓:“我想了解清楚。”
医生没多想,权当是妻子想要了解丈夫的情况,立刻从文件底部抽出一份病历。
自庄先生入院,由他接手后,立刻有人送来庄先生的当年的病历,让他参详,好提供治疗方案。
而据医生所知,庄先生的病历在此之前是完全密封的,属于机密文件。
毕竟庄先生的身份地位不一般,要是让敌人拿到这些文件,恐怕对庄先生而言,是致命的打击。
“庄太太,病历在这里。”医生双手将病历递上。
司雪梨接过。
立刻翻开。
当视线触及里面的日期时……
治疗是一个过程,当然不是一两能搞定的,而是横跨了一个时间段。
然而很凑巧的是,她受辱的那段时间,正正在庄臣眼睛出问题的这个时间段里面!
司雪梨得出这个结果后,浑身像被茹了穴道,动弹不得!
医生觉得庄太太的模样很奇怪,轻声叫唤:“庄太太,庄太太?”
“啊?”司雪梨从错愕震惊中回过神。
因为刚才那一瞬间,她想起很多事情。
很多画面就像电影一样,在她脑内,一帧一帧播放。
比如受辱时她指尖摸到的男人脸上的绸缎
比如在地下室看到当年的男全她毫无感觉
比如宝为什么和庄臣自来熟?
当初陆勋不仅对她,对宝也很好啊,而且陪伴了她们足足三年。
但宝始终都是喊陆勋叔叔,或者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