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白一弦说的是真的,那他这女儿,也未免太大胆了些。皇上亲自任命的朝廷命官,岂是她说打就能打的?
就连他都不敢对白一弦动用私刑,更何况还是引出去,找了打手来。尤其还说出那种无法无天的话。
若是传到皇上耳朵里,那还了得?黄家本来就树大招风,若是让皇上以为黄家不将他放在眼里,那可如何是好?
越是豪门大户,在这种事情上,就越是应该谨小慎微才行。因为有时候可能因为一句话,就会带来灭门之祸。
看来平时,他真是对女儿有些疏于管教了,才导致她如此口无遮拦,无法无天。
管教是以后的事,现在想这么多也没用。而眼前的事,按照白一弦所说,他并未动手就离开了。
黄忠燕一直以为是黄千宸说话太过分,白一弦方得圣宠又年轻气盛,心高气傲,受不了之下才动了手。
可若白一弦真的没有动手,那她身上的伤是哪里来的?莫非真的是自己伤的,想陷害白一弦?
黄忠燕说道:“你说本官听信女儿的一面之词,你这也是一面之词,可敢跟本官的小女对质?”
白一弦说道:“不需要对质,黄大人,小郡主当时就在附近,亲眼看到的。而且下官离开之后,也一直和小郡主,以及锦王殿下在一起,又如何能回去对付令千金?”
慕容小沐点点头,说道:“不错,本郡主今日一天都和白大人在一起,从早上黄千宸跑去京兆府邸威胁白大人。
到中午她派人引走白大人,找了打手,本郡主都悄悄跟着,看的一清二楚。
白大人并未对黄千宸出手,离开之后也一直和本郡主在一起。黄大人,不知本郡主的证词可算?
你若实在不信,也可以去问问锦王殿下,下午我们和他在一起呢。”
“逆女。”听了小郡主的证言,黄忠燕十分尴尬和愤怒,随即冲身边的仆从喝道:“来人,去将小姐带来。”
气势汹汹的来找人算账,可最后发现,全是自己女儿搞的鬼,栽赃陷害别人。而白一弦才是受害者。
关键是,她的所作所为,小郡主都看在了眼里,偏偏她自己还不知道,还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虽然黄千宸是自己的女儿,他也知道小郡主和自己女儿向来不太对付,但他也知道,小郡主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说谎。
再联想到自己女儿的所作所为,她连朝廷命官都敢胁迫教训,那么栽赃陷害,自然也能做的出来。
而最令黄忠燕气恼的是,黄千宸这胆大包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任桀。莫非女儿真的对那个任桀动了情?
他前两天也隐隐听说,女儿最近和那个任桀走的很近。刚开始以为只是因为那任桀救了她,女儿感恩,才帮助他。
他还觉得女儿知道感恩是件好事,所以也没怎么阻止。现在看来,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对于那个任桀,虽然他救了黄千宸,但不知为何,黄忠燕一直都不太喜欢他。
现在知道他将自己女儿迷成这样,顿时对他更觉得嫌恶了。
黄千宸如今也在刑部,她当时觉得既然父亲要找白一弦算账,那她就跟着过来,说不定还能趁机怂恿父亲将任桀救出来。
刚才她就在隔壁的房间之中休息,听到父亲喊自己,便走了过来。
“逆女,跪下。”黄忠燕一看到女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黄千宸吓了一跳,见父亲发怒,急忙乖乖的跪了下来:“父亲,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黄忠燕怒道:“今日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这逆女,还不快说实话。”
黄千宸左右看看,一下就看到白一弦和小郡主正在冷眼看着她。
毕竟是个小姑娘,身份高但经历的少,她顿时有些慌:难道事情败露了?
她试探的说道:“父亲,就是白一弦弄伤的女儿,父亲还不赶紧把他抓起来,帮女儿报……”
“闭嘴。”黄忠燕见这时候黄千宸还不知悔改,嘴硬的攀咬白一弦,怒极之下登时一拍桌子。
黄忠燕是黄将军之子,也是习武之人,乃是个武夫,盛怒之下的一拍,那实木桌子的一角竟然被他拍断了下来。
黄千宸吓了一跳,顿时明白,父亲这是动了真怒了。
她低下头不敢说话了,心中不断思索着,到底是哪里泄了底,或者是,白一弦到底跟父亲说了什么,让父亲这么相信他,而不信她这个女儿?
黄忠燕怒道:“逆女,你干的好事,你还不说吗?”
黄千宸低声道:“父亲见了女儿的伤,都不肯信女儿。既然父亲相信别人,不肯相信女儿,还让女儿说什么?”
说完之后还看着白一弦,怒道:“白一弦,你到底跟我父亲说了什么?让他那么相信你,连我这个亲生女儿都不信了?”
黄忠燕快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