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人立即不满的说道:“黄大人怎么能这么说?莫不是觉得本官是文臣就糊弄于我?
即便本官不在军中,可也知道我军在边境年年布防,为此,每年所消耗的军饷也不是小数目。
怎么能说到时候一切都晚了呢?难道,那边境布防连区区楚国的突袭都抵御不住吗?
那边境布防是假的吗?每年消耗的巨额军饷,都白白打了水漂不成?”
“是啊,是啊,郑大人所言极是。”
皇帝迟疑了一下,说道:“朕倒是觉得,黄卿言之有理。”关键白一弦那小子,也是这么以为的。
嗯?白一弦怎么没来?不知道若是他来了,能不能说服这群文官?
皇帝这么一说,立即有大臣站出来说道:“皇上,微臣也附议郑大人的说法。现在形势根本就不明朗。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猜测。
而且,这猜测仅仅只是因为回棘那边要来人,黄将军居然就能扯到楚国要进攻我们上去,这,这实在是太夸张了。”
“对啊皇上,挥师北上,劳师动众,平白消耗军饷,于我朝不利。”
“皇上,微臣附议,居安思危确是不差,但也不能太过。如今我朝与楚国边境和平二十余年。
就在年前的时候,楚国还又一次到来,给我朝纳贡。要按照黄将军所言,他们要是真的早就有了不轨之心,如何还肯向我燕朝纳贡?
要知道,那贡品,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黄忠燕皱眉说道:“他们自然是想以此来稳住和麻痹我们……”
话未说完,却被人打断道:“甄大人说的不错,尤其这几年,楚国内乱不断,必然是国家动荡,为了平息内乱,必然是消耗国力,国库空虚。
加之还要给我们纳一大笔贡,他们根本就不可能、也无力再掀战争。”
“对对对,魏大人说得对,前年的时候,楚国不就是因为内乱,本该年前来朝贡,最后拖到了去年二月初,才过来朝贡的吗?”
“不错,所以,微臣也觉得,楚国内乱,尚未完全平息,他们怎敢掀起战争,使得国家内忧外患呢?
他们年年向我朝纳贡一大批银两物资,已经很是吃力了。加上平息内乱,若再掀战争,他们根本无力支撑啊。”
郑大人又说道:“皇上,诸位大人说的甚是有理啊。说不定,楚国无意掀起战争,我朝却突然挥军北上,随时做好开战的准备。
若是被楚国得知的话,反而误会了是我们要对他们先发起进攻。
到时候,他们不得不被迫反击,说不定,反而造成了两国交战呢。
到时候,不但将士死伤无数,边关百姓流离失所,还更加给了那回棘底气,让他们借机来要挟我们。
诸此种种不利,还请皇上三思。”
“请皇上三思。”
黄庸和黄忠燕不由为之气结:嘿,我去,这些老家伙,根本什么都不懂,抬杠一个个的倒是挺有道理,偏还附和者众。
而且,一个个所说的话,乍一听上去,别提多有道理了。
再看皇帝,刚开始的时候,明明是觉得黄忠燕说的有道理的,可这会儿,听了这些文官的言论之后,反而觉得,他们这些文官说的也甚是有理了。
说到底,今天燕皇之所以将众人召集了过来,能有今天这场辩论,不过就是因为一个白一弦。
是因为回棘要来,就这么一个消息而已。
至于其他的任何证据,都没有。什么楚国有了新的阴谋诡计,要动手了。什么回棘提前得到了楚国那边的消息,因此是来谈判的了。
这些证据,都没有,一切的一切,都仅仅是通过,回棘要来两位王子这个消息判断出来的。
皇帝设立朝臣,每日上朝为商议朝政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集思广益吗,他也不可能只凭谁谁的一面之词,然后自己主观臆断,就贸然去决定这件事。
一定要听一下所有肱股之臣的意见,综合评判,最后做出对国家最有利的决断。
皇帝是人,不是神,他自然也会偏听偏信的动摇。
而此刻,在听到这些文官的说辞后,皇帝心中的天平已经渐渐的向着郑大人他们偏了过去。
皇帝心道莫非自己当真是太过高看白一弦那小子了?也是,他毕竟是才十八九。
就算以前表现的厉害了点,也不过是小打小闹的阴谋诡计罢了。
上升到两国交战的高度,他能懂什么呢?自己居然就真的听信了那小子的一面之词……莫非自己也是老糊涂了?
此时跟郑大人一伙的魏大人又说道:“皇上,若是两国交战,必定会消耗国库库银,损耗国力,将士们战死沙场,百姓民不聊生。
到时候,如何向百姓们交代?难道要告诉他们,造成这一切后果的,源头仅仅只是一个不靠谱的猜测吗?
到时候,百姓会如何想?我们,又要如何安抚暴怒的百姓?”
这句话可诛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