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题全都是在他当兵之后。教官是在有意回避么?
在部队的时候,只有教官和叶玄知道我是术士。我第一次跟他们说自己是术士的时候,叶玄对我佩服的五体投地,拉着我问了一晚上术道的事情。教官却没太多的惊讶,就连我说起自己小时候的事情时,他都没表现出什么过度的震惊。
他当时还问了我一句:“你说,术士这么神秘,是不是能让别人不往了自己看到的东西,就像是电影黑衣人里一样,用光一照就把人的记忆抹掉?”
我当时没当回事儿,还告诉过他:我爷说过,有人能用秘法抹掉别人的记忆。但不是抹掉一点,而是抹掉几年,甚至一大半的记忆。这个怎么说呢?有点像是用秘法干扰人的大脑,让他的记忆重组,就像是人记住不自己三四岁之前的事情一样。
教官听我说完还问了一句:“抹掉的记忆。还能不能想起来了?”
我当时只说了:那谁知道了,会那种秘法的人真不多。
那时候,我还觉得挺奇怪,本来想要问教官几句,却被叶玄拉着问别的事情,就把这事儿给岔过去了。
除了那件事儿之外,我真没发现教官那里像是术士?
我想了半天才摇了摇头:“我没觉得教官像是术士。”
冯铁峰默默点头道:“可能是我多想了,对了,我记得老曲有记日记的习惯。咱们找找看看他日记里有没有什么线索?”
我们几个人动手找日记的时候,心颜再次说道:“陈野,那三个人的调查结果出来了,他们都死在了一年前。”
我猛然抬起头来:“你能确定么?”
“能确定!”心颜点头道:“我特意查过这几个号码的通话记录,每个号码大概都停用了一年左右,直到最近这段时间,大概是在一个月之内,才开始频繁通话,通话对象只有一个就是曲教官。而且,通话时间全都在午夜十一点之后。”
“小钱儿,玄子,你们马上拨打那三个电话,心颜,你找人锁定通话的位置。”我让他们三个动手之后,自己跑回车里拿出背包,在屋里扎起了灯笼。
那只灯笼,我扎得异常认真,甚至比我第一次学扎灯笼的时候还要认真。
我第一次学着扎灯笼是一板一眼,生怕自己出错,那个时候,我只知道灯笼是陈家的手艺,是我的命。
这一次,我扎灯笼也一丝不苟,这不仅关系到教官,也是在验证我对白灯的猜测和我对白灯的寄托。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的眼中就只剩下了白灯,整个人像是置身于一个密闭的空间当中,世间万物都被摒弃身外。但是这种安静仅仅持续了一刻,我就看见一盏白灯漂浮在了我的眼前无恨灯
无恨灯又找过来了,幽幽灯光带着怨毒漂浮身前,如同邪魔凝视着我双眼,阴寒如刀。眨眼之后,无恨灯下缓缓浮现出了一道人影。
教官!
我亲眼看见教官浑身是血的站在我满前,闪动冷光的白灯从教官头顶缓缓压落,教官七窍当中鲜血迸溅,双膝带着骨骼碎裂的声响,一点点向下弯曲。
无恨灯中冷笑渐起:“你不是术士么?你不是不需要我么?没有我,你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你至关重要的人,含冤酒泉,死不瞑目。”
“你的灯能做什么?它只是一盏灯笼,一盏用来照明的灯笼。陈家白灯决早已经失传,没有我,你就等于没有一切,白灯不在,你就是个废物!”
“放弃吧!放弃,你那不切实际的想法。放弃,你那可笑的固执。放弃,你那可悲的坚持。听我的话,让我成为你的主宰,只有如此,你才能成为合格术士。”
“发誓!用你的心头血发誓,否则,我就让你最崇敬的人在你面前灰飞烟灭,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发誓”
无恨灯的尖叫的如同尖刀一寸寸的刺进了我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