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笑阳只是普通人,骤然看见自己脚下伸出一只人手,自然会惊慌失措,我再怎么喊,她也停不下来,我只能眼看着她一只脚落在了卡片上。
吴笑阳的那一脚,按照我的想法就是轻的不能再轻,可她踩中了卡片之后,却像是引发了一场地震。钢筋水泥的桥板在她脚下蓦然发出一声咔嚓巨响之后,足有手指宽的裂缝,从她脚下向四面八方扩散而去。
“啊”吴笑阳惊叫之下本能想要抬脚,我却再次喊了一声:“别动!”
这一回,吴笑阳真的停了下来,站在她边上的叶流光猛地一蹲身子,把那张卡片从吴笑阳的脚底下抽了出来。
叶玄却又喊了一下:“流光,你也别动!”
叶玄是看见一张卡片无声无息到了叶流光的脚下,她只要一起身,脚跟就能踩着那张卡。
现在桥上遍地都是卡片,无论是谁挪动一步都容易踩着地上的卡,可是从大桥两头杀过来术士却没法让我们不去挪脚,对方根本就没有跟我们正面交锋的意思,尤其是那个会用飞蝗石的人,一把飞蝗石打过来,人马上后撤,退到了几米开外,从远处再次打出了暗器。
叶玄,小钱儿虽然在向对方不断开火,那人的身形也一样是在子弹的冲击之下东倒西歪,却是迟迟不见对方倒地。我们这边反倒成了对方的固定靶,除了上半身能小范围的挪动之外,双脚几乎是不敢乱动。
按照现在的情况,我估计只要再有两个人踩着地上卡片,整座大桥就能完全崩塌,那个时候所谓的命数可就真的应验了。
我在用暗器拼命拦截对手的当口,那个老头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你们还不认命么?我见过很多人,到了无力回天的时候,才知道认命。你是我见过最为固执的人,就算死到临头,还不知道放弃。”
我正想回嘴的工夫,叶流光却忽然用踩在地上那只脚站了起来,一条腿支撑着身体,伸手抓住了大桥的护栏,作势要往下跳。
“你干什么?”这个时候离着叶流光最近的人,不是叶玄,而是我和吴笑阳。
吴笑阳已经吓蒙了,明明看见叶流光双手抓住了护栏,却不知道如何是好。我却反身把叶流光给拉了过来,为了不让叶流光双脚着地,我抓住叶流光之后,另外一只手就顺着她的身躯往下一滑,横在她的腿弯下面把她给抱了起来。
与此同时,对面术士的暗器也蜂拥而至,接二连三的打在了我背上,我只觉得什么东西穿透了我的衣服之后,扎进了我的肉里,整个人紧紧绷住身躯,死命抱着叶流光不放。
我身后有人喊道:“他会铁布衫!开枪打他后脑勺!”
我没练过什么铁布衫,金钟罩之类的功夫,那些暗器没能把我透体而过,完全是因为我有夜叉之躯,夜叉的皮肉筋骨堪比钢铁,刀剑难伤。我虽然没有达到那种程度,但是一般暗器最多只能穿透我皮肉,伤不到我的内脏,骨骼。可我一样防不住子弹,尤其是这种近距离上开火的子弹。
就在死亡即将来临的千钧一发之间,大桥一头忽然响起了警笛的声音,三辆警灯闪烁的警车飞快的开到了桥上,警灯光芒从远处闪耀而来时,前一刻还在疯狂攻击我们术士,就接二连三的倒在了地上。
直到这时,我才松了口气。警察和军队一样代表着一国威严,足可镇邪。要不是他们及时赶来,我们几个算是交代在这里了。
我后来才想明白,警察会来得如此及时,完全是因为前面出事儿的那两辆汽车,我们路过的时候,就看见交警在处理事故。他们应该是听见了枪声才赶了过来。
有人在警车上喊道:“放下武器,双手抱头站好……放下武器……”
叶玄在扔枪的时候,不动声色的往我这边挥了一掌把地上卡片吹到了远处,给我清理出了一块空地。从车上下来的警察小心翼翼的收缴了我们武器,才喊道:“全都往桥头上走,到桥头边上站好。”
我不由得再松了口气,还好他们没让我们立刻上车,否则,还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我到了桥边上才拿出了自己的证件,对方却显然不知道异调局是什么部门,只能先把我们带回了派出所。
我本来以为事情很好解决,没想到过了不久,就有人拿着笔录走了进来:“姓名,籍贯,年龄。”
我顿时一愣:“我不是已经把证件给你们了么?你这是什么意思?”
对方拍案道:“你再胡说八道?国家确实有异调局这个部门,但是没有你们几个,尤其是你,异调局重来就没有一个姓陈的副局长。”
“什么?”我心头火起之间,马上反应了过来:“你往哪儿打的电话?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我是异调二局,不是一局。”
那人更生气了:“哪有什么异调二局,只有一个异调局。”
异调二局刚刚成立不久,可能没在警务系统中进行报备,他才查不到二局。
我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