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的这一番话,登时让刘表勃然大怒。
想来也是,任谁被别人站在院里骂你活不过三年,恐怕都不会开心。当下,刘表便步入院落之中,抬眼看去,只看到那贾诩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便是气不打一处而来,当下冷喝道:“贾文和,你这贼子,昔日拿百姓做诱饵,可还有人性可在?”
贾诩却笑道:“世人皆言刘景升宽容豁达,精明事理,怎地今日到了我贾诩这里,便是如此的胡搅蛮缠。”
刘表一愣,喝到:“强词夺理!我如何胡搅蛮缠了?那计谋可是你出的?”
贾诩笑道:“计谋是我出的,这没有错。可是是我把那些百姓推到阵前的吗?那些死去的百姓,可曾有哪一个是亲手死在我贾诩手上的?”
刘表怒道:“荒谬!若是没有你的计策,那董卓如何会知道以百姓为质?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死伤?”
贾诩哈哈大笑:“我贾诩不出此计,自然有李诩王诩来出,他董卓不做,自然有李卓王卓来做?况且那董卓以我全家的生死逼迫,我又能如何?”
刘表一愣,贾诩的这一番话,竟是说的他哑口无言,不过却依旧斥道:“那你便舍得让那些无辜百姓受罪吗?枉你还是个读书人,你你你……你简直是斯文败类!”
贾诩面色一沉,低声道:“刘荆州此言,可是说那些百姓是人,我贾诩的家人便不是人了吗?亦或者说,你刘荆州的家人性命,又算不算的上?”
这一番话,宛如连珠炮一般,直让刘表瞠目结舌,可是嘟囔半晌,竟然是无言以对。
那贾诩所说的话,确实是字字诛心,若是让刘表换做同样的立场,若是他刘表有了同样的选择,恐怕也是两难之境地。
到了此时,刘表也不再多言,只是挥了挥手,开口道:“你走吧,我这里不欢迎你!”
贾诩笑道:“景升公,你还没办法赶走我,贾诩此来,是奉了我家主公曹操之命,请刘公拯救天下!”
刘表一愣,这句话之中包含的东西实在是有些太多。首先是贾诩竟然投靠了曹操,然后,那曹操竟然妄想说服他,让他出兵攻打刘睿?
只不过这贾诩说的倒是真真切切,他刘景升现在还真是没办法赶走贾诩了。在怎么说这也是一路诸侯的使者,若是他刘景升不知抬举,那刘睿何时能够消灭曹操还不得可知,但是这曹操可是随时都能来攻打他刘表的!
荆州这些年时常保持中立,不愿意靠边站,为的就是修生养息,积蓄实力。即便是到了现在,刘表依旧还是不愿意出兵攻伐,以免给荆州找来祸患。
心中思虑万千,不过刘表却还是请贾诩到了房中,令人上了茶水,便开口道:“贾文和,你有什么话要替曹操说的,便快些说罢!”
贾诩笑道:“正如贾某先前所言,此次前来,乃是为了景升公的身家性命而来!”
刘表冷笑道:“我堂堂荆州一牧之地,何人敢来谋害于我?”
贾诩却是摇头失笑,只是短短的吐出几个字,便是让刘表脸色大变。
“刘睿!”
听到贾诩提起这两个字,刘表面上便是一阵复杂。这一位可是与他一样,都是汉室宗亲,只不过这一位可是比他刘景升要勇猛的多了。
山贼起家,灭袁绍,屠董卓,如今更是挫败曹操刘备吕布袁术四路大军,可谓是一世传奇至极!
听到贾诩说起刘睿,刘表长叹一声,便开口道:“我与那刘睿井水不犯河水,他又为何要来加害于我?”
贾诩嗤笑道:“昔年天子与那何进董卓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你说那何进董卓又是为何要带兵进京?”
说到这里,贾诩又是站起身来,开口大笑道:“那袁绍董卓,也是跟那刘睿井水不犯河水,为何又是惨死在刘睿手中?景升公,你说这又是为何?”
刘表支支吾吾的,确实根本无法回答。
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刘表自然是清清楚楚,方才被贾诩一句句的逼问,每一次提到那袁绍董卓,刘表的脸色便多了几分惨白。
正如贾诩所说,那刘睿既然能够灭掉袁绍董卓,自然也不会介意灭掉他刘表,只不过刘表却不愿意面对这个问题,兀自还在强撑道:“我与那刘睿都是汉室宗亲,况且我一直谨守中立,他刘睿有什么理由来寻我?”
说完之后,连刘表自己都信了几分,似乎连底气都足了起来。
贾诩却是冷笑道:“昔年天子蒙羞之时,不知道景升公这位皇室宗亲在哪里?当初董卓独霸朝纲之时,刘荆州又为何不去相助天子呢?若是那刘睿想要寻景升公的晦气,你觉得他会找不到理由?”
“这……这……”刘表支支吾吾,却是再也无话可说,只能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开口道:“若真是如此,那我刘景升也只有遵从皇命了!”
贾诩却更是冷笑道:“皇命?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景升兄所谓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