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现在正是秋意正浓的时节,但所有人皆是热火朝天的干起来,一开始心中还是有些抵触的,不过细细想来,这样的生活也着实是轻松惬意的,不用整日再像以前一样提心吊胆,随时担心着自己的性命被敌人拿走,甚至是被白起所取,好像自己的头颅从来都只是悬吊在这个名为颈项的东西上,随时都有可能人头落地,生死不由天,不由己,而由那白起,全部看他眼色行事。
烽火狼烟,充斥于曾经的所有记忆里。而现在,手里握着朴实的农具,心里是无比的踏实。
绝大数人也将抵触之心缓缓放下,开始享受起了这惬意的田园生活。
不过话虽如此,就在自己不远处的刘睿还是低头苦干着,对于曾经的自己来说,那可是噩梦一般的存在,能够将白起都逼得落荒而逃之人,现在就近在眼前,笼具的另一端则是锋利的铜器,这刘睿现在真的与那一介平民,别无二般,要是想要取他性命,还是有几成机会的。
其中之人捏紧了手中的器具,咬了咬牙,心想着,别说是击杀刘睿,只要能将他挟持到自己手中,无论是自由还是财富,那刘睿定将会释放所有的俘虏。
脸上有几分焦灼,拿捏不定,沉思良久之后,手中的握持之力松了几分,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继续埋下头去干活。
以一己之力,就算是突袭,又有什么办法能够将眼前这头巨兽给放倒呢?就连白起都是与之僵持,没有半点进展,甚至是被他打的身受创伤落荒逃回营帐之中。
有这样的想法的人自然是不占少数,但他们心中更多的却是恐惧,生怕只要稍微犯一点错,弄出一点多余的声响,就会被这刘睿索命而去。
时间好似已经凝固一般,没有向前走半点,没有任何一个人发出声音,只是背朝青空,埋下头去,在这黄土之上耕作。
不知何时开始,刚才来支持所见的那些人开始往这边涌来,他们手中的事情应该干完了吧。
“大人,没想到您竟然亲自前来耕作?”一个人诧异的说道,脸上的表情十分震惊。
刘睿直起身来,用挽起衣袖露出的臂膀,擦了擦汗,喘了一口气,笑道:“哈哈,这战火已经熄灭,现在正是需要建设时期,这些事情自然该是亲力亲为!”
“这些事情当然是交由我们来做就好了,你每日处理政事也是十分的辛苦,而前些时日才与他们苦战一番,相比您也是身心俱疲,还请您将手中的粗活儿放下,这些事情是我们的分内之事,自然当有我们为您效劳……”
而刘睿继续是带着笑意与他们交谈,对着好些年纪比他大了不知多少,辈分比他高了几辈的的人,可以说是礼貌万分。
完全以那平常两人相交谈是没有半点区别,好像他们现在的地位是平起平坐,丝毫没有一点统治者的架子。
在场的秦兵俘虏全是看得惊了,曾经驰骋战场,纵横千里的刘睿好像是另一个人,凶狠霸气与那白起不相上下,甚至是说高于白起一筹。
再看看眼前之人,这真的是自己心中最为惧怕的那个刘睿吗?
眼前这人,竟与这些平民百姓有说有笑,没有半点官架子,脸上的笑意好像要将所有的怨念全部融于无形之中,根本不敢相信,能拥有这般淳朴笑容的人,在战场上竟是那样的勇猛!
能够受到百姓的这样爱戴,和他们相处,可谓是其乐融融,再看看那白起,不会因为一时之怒,将自己的手下斩首示众,就算是好的了。更别谈什么给自己的部下相处的其乐融融,这样的无稽之谈。
人皆所血肉所生,见此之景,哪能不动容?这样的大同之道,也是普天之下不少的君主,倾尽一生想要追寻的东西,但现在他们就这样的的确确的发生在了自己的眼前。
“现在这样,你们生活的可还算是惬意?前些时日,想必你们也是吃了不少苦,说来我真是心有余愧。”刘睿脸上带着一丝无奈的笑容。
“大人,您可千万别这样说呀,现在所有的韩民也不像从前那样,只是看到了眼前的绝望,丧失了生活的信心,在您的带领下,真是三生有幸,能在这乱世之中,避与战火之扰,这样的生活可是几多人之愿啊!”人群之中,站在最前面,还是一个领头者模样的人说道。
“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我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让那些曾经追随我的人心中无悔,如若让他们失望,我的心可能比身上受到千刀万剐还要为之难受!”刘睿严厉地说起来,脸上的笑容已是全无。
的确,曾经只是需要带兵四方征战,其实只需要稍作心思,便能管理好整座中牟城,但现在有更多的人加入了自己的麾下,将自己的性命与自由全部负压于他的身上,作为一个管理者,自己的背后背负着什么,无数的重压,一时间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在场的这些秦兵俘虏,只是就这样静静听着,不做任何声腔,所有人皆是沉默,心中却是思绪万千。
至少来说,绝大数人是如此……
生为异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