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头呢?叫他赶紧出来还钱,不然就把他女儿绑走抵债!”
人未至,一道嚣张至极的声音就从远处传来。
然后就见三个人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往这边行来?
为首一人满脸横肉,一道刀疤从右眼延伸直至下巴,活像庙里的夜叉,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不明就里,萧岩从马车上下来进了屋,碰到正往外走的何老叔,萧岩冲他笑了一下就进屋了!
秦可卿烫到的是外嘴唇,萧岩小心地给她擦着药,回头却瞥见何毓秀在一旁孤独无助,黯然神伤!
“外面那几人是干嘛的?”
想来猜的若是不错,她此刻的神情该是跟外面来的人有关了!
“哥哥,是这样的……”
个中缘由,何毓秀红着眼哽咽着,向萧岩娓娓道来!
原来在半前,老何一家还在镇上开酒楼的。
后来何毓秀的母亲生病,老何请便名医也没能治好她,倒是欠了一大堆外债,没法的老何只能把酒楼盘出去还债!
没了酒楼,老何又做起了老本行——做豆腐卖。
可是又没本钱,于是向镇上的地头蛇借了一百两置办一应工具与现在住的这几间茅屋!
按理来说只要老何在约定的时间内把钱还了也就相安无事了,现在也还没到还钱的时间,问题就出在何毓秀的身上!
还记得萧岩说过的,何毓秀可以叫做豆腐西施,那不是吹的。
有一天何毓秀就上街去老何摊子上帮老何看摊子,正巧碰见了洛阳来的官二代,那官二代见何毓秀长得漂亮,便上前调戏!
何毓秀自是不从,抄起豆腐便是一顿砸,那官二代被何毓秀弄得是铩羽而归,自是不甘心,便放下狠话说要何毓秀好看!
本地的地头蛇知道了,想攀上官二代这棵大树,最好的方法就是把何毓秀拿下来,送给官二代。
从那时候起便三天两头地往何家跑,为的就是催债,说若是换不上钱就要把何毓秀抓走卖到青楼还债!
地头蛇放贷,采取的都是“九出十三归”的计算方法,借一百两,给九十两,扣下十两。
到约定的时候时候需要还一百三十两,过期不还,那就是“驴打滚”——利滚利了!
那地头蛇为的就是逼迫何毓秀一家,早就把利息按利滚利来计算了,本来就还不起,现在更还不起了!
这不,现在外面来的就是那地头蛇,以前来都是一人来的,今天三人一起,怕是要准备强行把何毓秀带走了。
想到前路迷茫,何毓秀才一个人在一边黯然神伤!
“可恨,竟然有如此恶毒之人,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萧岩还没说话林静就在一边紧握双拳,愤愤不平地说道!
“现在这个情况明摆着的,人家是洛阳来的高官子弟,谁敢管,说不定上赶着去讨好还来不及呢!”
林静久居山门,不问世事,秦可卿可不一样,身处白莲教,这种事她见得多了!
“就是这样的,镇子里当官的来了好几次,就是劝我从了那洛阳来的公子,我都没同意,今天只怕是难逃魔手了!”
说着何毓秀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没一会儿流哭成了一个泪人!
“好了,妹妹别哭了,说不得还有别的路呢!”
林静走过去,把何毓秀抱在怀里,轻声安慰着!
“嫂子……”
何毓秀却哭的更厉害了!
“相公~~这事你怎么看?”
萧岩苦笑,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怎么看!
每每秦可卿用撒娇的语气叫他相公时,就是在提示萧岩该付钱了,这次也是一样,就是不知道要割多少肉了!
“豹爷,咱们借钱的时候说的是一年还啊,现在才过去半年,我怎么有钱还你!”
“我不管,我的钱,我想什么时候拿回来就什么时候拿回来,没钱,拿你女儿抵!”
“不能啊,豹爷,你这不是要我闺女死吗!”
“他不死你死,老不死的,人家汪公子长得那是一表人才,学富五车,看上你家闺女是你家祖坟冒青烟了!”
“不知感恩,居然还敢拿豆腐扔汪公子,若不是汪公子大度,定叫有司衙门把你父女二人抓进大牢里去!”
萧岩正在肉疼的时候,外面就传来了何老叔和那疤脸男争辩的声音,看样子快动起手来了!
“啪!”
萧岩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何老叔被两个男子架着,挨了那疤脸一巴掌!
“说话就说话,凭什么动手?”
一个箭步上前推开两人,把何老叔拉过来,萧岩向那疤脸质问到,何老叔半边脸都肿起来了,想来那一巴掌不轻!
“呦,哪里来的穷酸书生,豹爷的事也是你敢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