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顾总让我跟你们说，可以下班了。”

程可歆还没有忘记外面那些一直在工作的员工们，现在已经这么晚了，是时候下班了。

毕竟他们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现在也已经到了原先的下班时间，让他们回去也是理所应当的。

“好。”

那边的助理回应着。

原本助理还打算问问结果如何，但是想着毕竟这是一个不清楚身份的女人，心里多少有点膈应。

所以助理还是打算等明早来公司了，再仔细问一问顾迟。

职工们收到下班的通知，便顺便像打了鸡血一样开始说话了。

但是碍于顾迟还在里面，他们说话的声音也不敢太大。

因为公司出现问题，最近的氛围都特别压抑。那些员工也本着在公司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的原则。

他们担心哪天顾迟一不开心，就把他们开除了。

虽说现在公司也在垂死状态，但是万一活了过来，他们那样是会被拉入黑名单的。

看着外面的人一点点走完，程可歆便轻轻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趴在一旁的椅子上面，脑海中想着事情。

也许因为太累的缘故，程可歆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他们彻夜未归，在公司睡了一个晚上。

导致两人第二天早上是被痛醒的。

顾迟看着眼前还在睡着的程可歆，便悄悄把头直起来。

自己的头一晚上都枕在程可歆的胳膊上面，任谁都受不了，第二天早上会酸痛的。

所以顾迟打算帮程可歆揉一揉，希望她起来的时候，不要太难受。

但是一向睡觉还比较沉的程可歆竟然在顾迟刚碰上她的时候，就醒了。

“唔，早。”程可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有点懵地看着眼前的顾迟。

这才想起来，原来昨晚程可歆和顾迟是在办公室睡了一晚上。

程可歆觉得头好痛，便想要揉揉头，但是没想到，刚伸手的一刹那，胳膊难受死了。

被顾迟枕了一晚上的胳膊，现在几乎已经没有知觉了。并且一动，便会很痛。

顾迟愧疚地看着程可歆因为疼痛而皱在一起的脸，心里难受极了。

如果他昨晚的心情没有那么悲伤的话，也就不会在办公室睡着。

更不会把程可歆的胳膊枕到麻木。

所以这一切，都是他顾迟的错。

“没事。”程可歆自己尝试着动了动胳膊，觉得没问题了以后，才看着顾迟。

“走吧，我们去洗漱，然后吃个早餐，去谈合同。”程可歆知道有些事情总是需要面对的，所以便开始鼓舞顾迟。

希望顾迟不要因为一些小的失误，而造成了人生的坎。

“好。”

顾迟当然明白程可歆的意思，于是拉着程可歆一起走向了洗手间。

因为时间过早的原因，公司里面的人一个都没有来。

偌大的公司显得空荡荡的，同样也多了份寂寥感。

不过辛亏程可歆有顾迟在身边，两人相互依偎。

公司的洗手间里面都有一次性的洗漱用品，就是为了方便那些为了加班而没有回家的职员。

顾迟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用上，因为他觉得自己并没有加班的理由。

但是这次，顾迟失策了。

两人看着镜子中因为牙膏而导致嘴唇上面有白色的泡沫，看起来很是滑稽。

俩个人就这样刷着牙，便笑了出来。

程可歆看着顾迟现在的状态还是不错的，心里也就放心了下来。

程可歆并不懂得公司这些事情，当然也体会不到顾迟昨晚那种心情。

所以只能出口安慰，虽然没有多大的效果，但最起码让顾迟知道，即使他什么都没有了，自己还在他身边。

两个人走出公司，看着天上的太阳已经从东边升起，看来今天的天气还是不错的。

两人商量着要吃什么饭的时候，便有公司的职员跟他们打招呼。

顾迟只是点点头，而程可歆他们也不知道她的身份，所以干脆只是点头微笑。

这是最简单的礼仪，却也是对陌生人最好的尊重。

他们决定去一家早餐店吃饭，是那种小摊贩的。

“以后，我们就是穷人了，所以要省着吃。”

程可歆对顾迟解释着自己为什么要选择吃这家店的原因。

顾迟听着，压抑住心里的难受，强颜欢笑地看着程可歆。

“恩，好。”顾迟一个大男人，什么苦都吃过，也都可以吃。

但是他最怕的便是委屈了自己的老婆。

顾迟看着程可歆跟自己吃摊贩的东西，顿时觉得自己这个男人做得很失败，但是他却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