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噶尔,出身萨满巫师。从刚出生开始,就跟随师父生活在祖神庙之中。后来师父死于寻找死亡蠕虫的道路上,巴图噶尔就带着剩下的十三个巫师,成了新一代的大巫师。
匆匆三十年,当初的十三个巫师到现在只剩下了七个,除了巴图噶尔之外,其余六人全都是超过了六十岁的老人。
就连巴图噶尔今年都四十多岁了。
三十年来,再也没有萨满巫师愿意来到死亡荒漠。或许等到这七个巫师年老死亡,这片荒漠就再也没有了镇守者。
我听到这的时候,就好奇的问:“荒漠守护者,是在镇压死亡蠕虫吗?这东西也是邪祟的一种?”
张无忍说:“死亡蠕虫若不是邪祟,天下就再也没有邪祟了。这东西邪门的很,咱们若是遇到了,万万不可大意。”
死亡蠕虫的传说很早就有,后来美国探险家罗伊查普曼安德鲁斯出版了一部追寻古代人的足迹,才算是真正的把死亡蠕虫公布在了世人眼中。
传闻死亡蠕虫是一种生活在戈壁荒漠中的巨大虫子,大概长度在一米到两米之间,甚至更大。这玩意儿全身血红,会喷射出致命的毒液,一旦接触到人身,就会迅速的腐蚀全身血肉,最后化作一滩脓水。
如果放在科学家眼中,这种虫子或许存在,但也不算什么邪祟。
可只有真正的萨满巫师才知道,这种虫子,其实就是死者怨气所化。
至于无人的荒漠之中,到底哪里来的这么多死者,这么多怨气,就连张无忍和何中华都不是很了解。
他俩猜测,好像是跟萨满巫师的一些祭祀活动有关系,只是到底如何也仅仅只是猜测,无法做的准。
反正死亡蠕虫是真正存在于死亡荒漠中,却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死亡蠕虫数量不多,但这玩意儿不管春夏秋冬,不管风雨晴天,总是想方设法的朝外面蔓延。若是遇到活人,就会祸害掉,滋生的怨气再化作死亡蠕虫,如此循环。
而荒漠守护者的工作,就是阻止死亡蠕虫朝外蔓延。他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在荒漠之中巡逻,枯守。若是遇到死亡蠕虫,就会用手段镇压,默默的守护外面的世界。
这是一群被人们遗忘的守护者。
也难怪老张和老何在锡林郭勒盟的时候就准备了很多大米面粉,粮油酱醋,其实就是给这群枯守的萨满巫师们配备的补给。
却说我了解了巴图噶尔的身份之后,瞬间对他和手下的六个巫师肃然起敬。同时也明白了何中华为什么想要让小萨满来代替巴图噶尔。
他们担心没有了巴图噶尔坐镇,那些无处不在的死亡蠕虫会真的离开死亡荒漠,遁入活人们的世界。
我手握方向盘,看了看坐在后排闭目养神的两位老板,心中却微微叹了口气。巴图噶尔如此,他们两个何尝不是如此?那些镇压邪祟的驱魔人,不都是如此吗?
按照老板给的路线,车辆很快就进入了荒漠地带。在这种地方,牧马人的越野性能发挥出了极大的作用,一路颠颠簸簸,顺着草原和半戈壁荒漠向前狂奔,当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我们已经看到了一片用乱石盖起来的建筑。
这就是祖神庙。
萨满巫师崇尚祖先,祖神庙里面安葬的就是历代守护荒漠的巫师。粗糙的石头建筑周围,耸立着一百六十八座石头雕像,代表的是死在荒漠中的一百六十八个巫师。
我们开车抵达这里的时候,三个瘦骨嶙峋的巫师正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我们从车上下来。
领头的一个巫师满头白发,胡子拉碴。因为常年在荒漠之中风吹日晒,他脸上的皱纹极多,并且黝黑黝黑。别看相貌不咋地,但是三个巫师的眼睛却很明亮,很清澈。
为了表达敬意,我们三个人并没有开车靠近祖神庙,而是停在了外围荒漠之中,然后步行过来。
张无忍走在最中间,何中华和我则分别走在左右两侧,人还没靠近,张无忍就大声喝道:“河北镇魂者,张无忍,何中华,张无心前来拜访各位大师!”
他的声音很洪亮,即便是荒漠中的冷风都无法吹散。听到张无忍的自我介绍,领头的老巫师回应了一下,然后对我们点头致意。
张无忍吩咐道:“老何,老四,去车上搬东西,姥姥的,补给车队一年才来两次,每次送来的东西都不多。扣扣索索的不像男人。这群老前辈过的都很苦。”
不用他说,我也知道这群老人过的其实很辛苦。他们面黄肌瘦,满脸菜色,临到老了,还落得一个忍饥挨饿的地步,实在是让人可怜的很。
当下我和何中华匆匆返回车里,肩扛人背,把粮油调料一股脑的搬了过来。
因为来的时候购买的东西多,我和老何连续搬了三次才算是搬完。而那边,张无忍已经和领头的巫师攀谈了起来。
我和何中华放下东西后,就看见张无忍匆匆走来,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