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楼二楼的一个房间里,秦山抱着沉甸甸的钱匣子,只觉得跟做梦似的。
不过是陪闺女逛了个街,凑了个热闹而已,没想到竟然天降横财,抽中了人家酒楼最大的开业彩头,白白得了八十八两银子。
八十八两银子,这可是八十八两银子啊!够给闺女起一大间青砖瓦房,招个上门女婿了;够给闺女买几亩上好的水田,不让闺女饿肚子了;够给闺女买几箱漂亮衣裳,一个月不重样……
还是他闺女厉害,出一趟门就把招夫婿的银子挣足了。
秦笑笑可不知道自家爹爹这么可怕,净想着给才三岁的她招夫婿。她琢磨着待会儿就去找个戏班子,请到村里唱大戏,让爷爷奶奶开心一下。
剩下的银子,就给家里所有人做新衣裳;给咩咩盖一个不漏雨的新棚子;给大黄做一个漂亮的窝窝,现在的窝窝是爹爹做的,太丑了,配不上威武勇敢的大黄……唔,最好再做一堵好高好高的墙,把可恶的猫猫们都挡在外面!
相比大哥和小侄女,秦河想的就复杂多了。
他对钱财不是很看重,且这笔巨财是小侄女的,他就更没有什么想法了。只是在心里质疑起了自己,是不是这几年真的因为没有听从小侄女的话,才会依然这么倒霉,始终无法顺利的考取功名。
如果真是这样,他只想回到过去,打死那个不听小侄女话的自己。
就在两大一小想七想八的工夫,他们等来的不是店伙计说的想跟他们见一面的大管事,而是早上买光他们鸡蛋的邢理。
“大好人伯伯!”秦笑笑对邢理很有好感,一看到人立马甜甜的打招呼。
邢理嘴角抽了抽,对“大好人伯伯”这个称呼着实接受无能。不过,这不妨碍他对小丫头的喜爱。
于是,在秦山秦河跟自己打招呼之前,邢理抢先一步说道:“财已露白,快走!”
秦山一惊,下意识的抱紧了钱匣子,却又不是很明白邢理的意思。
他们是当着几百人的面,进到大堂里兑换的银子,这笔横财早就露了,为啥这人还要特意过来提醒?
邢理看出了他的疑惑,隐晦的说道:“我是喜欢小丫头,才冒着得罪大管事的风险提醒你们,要是再不走,怕是就此麻烦缠身了。”
秦山再傻,也听得出是那位大管事要找自己的麻烦。再结合刑理那句“财已露白”,隐隐猜到了前因后果,顿时顾不得细问,将钱匣子往秦河怀里一塞,抱起秦笑笑就下了楼梯往大门处走。
“这边,走后门。”邢理好人做到底,匆忙将秦山一行三人带到了酒楼的后门。
后门外面没有人,从这里走出去再拐个弯就到了另一条街上。到时候往人堆里一钻,没人会知道秦山等人就是得到得意楼最大彩头的人。
临走前,秦山担忧的问邢理:“老哥,你放我们走了,会不会有麻烦?”
邢理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赶紧走。
麻烦是有一点,还在他能应付的范围内,不然再喜欢小丫头,也不会冒这个险。
“老哥,多谢!回头请你喝酒。”秦山不敢耽搁,冲刑理丢下这句话,就抱着不明所以的秦笑笑,同秦河快步离开了。
直到拐了个弯,三人的背影彻底消失不见了,邢理才松了口气,转身往回走。
走到半路,他又停了下来,脸上露出一抹无可奈何的笑容。
才见过一面、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他自己都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会多管闲事帮助他们。
难道真是太喜欢那个小丫头的缘故?
此时刑理不知道,他的一时善念,将会带来怎样丰厚的回报!
酒楼里,刚刚送走东家大管事,正要找胆敢从自己手里抢钱的秦家人的麻烦,就被店伙计告知那三人被刑理从后门送走了。
大管事气得一巴掌重重的甩在店伙计的脸上,转身就去后厨找刑理了。
“姓邢的,你竟敢坏我大事!”大管事死死地瞪着刑理,恨不得现在就找个借口把他撵出得意楼,免得自己这个大管事的位置坐的不安稳。
刑理瞥了眼大管事,淡淡的说道:“那又如何。”
大管事被他嚣张的态度险些气死,咄咄逼问:“他们去了哪里?”说着,手一挥就招来了自己心腹,打算让他们去拦人,把银子夺回来。
刑理的脸色沉了下来:“你别忘了,东家已经将得意楼交给了大爷,你若是为一己之私。毁掉大爷付诸的心血,就算你堂妹再得东家的宠,也保不住你!”
这个蠢货,为了那八十八两银子的彩头,竟然提前让亲戚拿到“壹”字牌,再趁人不注意将写有八十八两银子的纸条最后塞到箱子里,就为让亲戚“万无一失”的拿到银子。
结果自己贪心愚蠢就算了,找来的亲戚也不牢靠,把字牌丢了,让一个三岁的娃娃捡到。
今日开业的声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