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寝院,渐渐地连脚步声也听不见了。
剪子石头布面面相觑,不明白主子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过了会儿,大布拍了拍剪刀的肩头,沉重的说道:“刚才你的提议,怕是合了主子的心意。”
石头怂恿道:“要不你去趟乐安,把那小丫头带过来?”
剪刀怒视二人:“坑兄弟的事情你们也干的出来,还是不是人呐!”
石头和大布的脸上闪过一抹心虚,极力游说剪刀:“要不这样,你跑一趟乐安,先把小丫头的情况打听清楚,回头主子问起,咱们也好有个说头。”
剪刀不肯松口:“主子没发话,我可不敢擅自行动。再说了,主子就是一时兴起,否则刚才就该吩咐咱们把人弄来了。”
石头和大布没有放弃,继续游说:“主子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刚才怕是面子上挂不住,说了一半就打住了,咱们身为奴才,难道不该为主子分忧?”
剪刀纠结了好一会儿,到底是为主子分忧的念头占了上风,咬了咬牙答应下来:“咱们先说好了,事后主子要是怪我多管闲事,要惩罚与我,你们俩可得帮我说说好话。”
石头和大布把胸口拍的砰砰响:“放心,咱们是好兄弟呢!”
如秦老爷子所料,头几日到城里卖枣儿,买的人并不算多。两筐大枣儿卖到最后,通常会剩下大半筐。好在价格涨上去了,每天六七十斤枣儿卖出去,至少能赚五百文钱。
直到有一天,秦老爷子和秦川担着一百斤大枣儿刚来到摆摊的地方,就有一大波人围上来,你五斤我十斤的买,不到半个时辰就卖的一颗不剩。还有不少人来的晚没买到,问父子俩能不能下午再来卖一回。
拎着沉甸甸的钱袋子,秦川跟做梦似的:“爹,今儿个咋卖的这么好?早知道这样,该多拿点过来的。”
秦老爷子闻言,眼角的皱纹加深了几分:“明天是中秋节,平时吃过咱家枣儿的人,少不得要多买些回去。那些老客还带了生客来,这次尝到咱们枣儿的人多了,中秋过后生意差不了。”
说罢,秦老爷子起身拍了拍膝盖上蹭到的灰尘,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老三还在等着,咱们先去学堂找他,回头再买些月饼啥的。”
秦川立马来了精神,将两对筐两两摞到一起,用扁担挑起来。
跟秦河汇合后,秦老爷子就迫不及待的问起关于秦笑笑入私学的事。
这件事,秦老爷子在六月中旬同秦河提过,秦河一回到学堂,就求到了学堂的邱夫子跟前,希望他老人家替小侄女引荐。
邱夫子很看重秦河这位学生,对秦家的人事有所了解,却没想到他们竟有这份心力,肯送一个三岁的女娃娃入学。
虽然要费些人情,但是邱夫子觉得值得,于是抽空请了一个家中有私学的老友聚了聚。那老友倒也干脆,没有犹豫就答应下来。
只是一听邱夫子引荐的小姑娘才三岁,就连连摇头,言道年龄太小坐不住,私学的夫子不会收,至少要六岁才行。
邱夫子无法,又邀了另外几个家中有私学的老友。这几人也都道秦笑笑年龄太小,若是六岁来求学他们定不会拒绝。
上个月秦河回到家里,就跟秦老爷子说了其中的难处。秦老爷子能理解,但是小孙女已经等不及了。六岁于别人而言正好,于她就太晚了些。
“爹,夫子有位老友祖籍在乐安,原是两榜进士在京城做官,一个月前因老父故去,如今正丁忧在家。夫子说,等头年过去,他会帮咱们与那位老友提一提。”秦河知道父亲心急,便把这个好消息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