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回到家中,秦老爷子的情绪已经恢复了正常,把大黄猎来的兔子交给苗老太的时候,还笑着夸了大黄一句,让苗老太切一半下来给大黄吃。
秦山等人放心了不少,又悄悄的把秦笑笑拉到房里,问她秦老爷子干了什么,说了什么话。
秦笑笑一一说了,并没有感觉到哪里不对。
秦山等人听罢,同样没有什么发现不妥的地方,平时秦老爷子也会这样教导几个小的。总之一切看起来很正常,似乎真如秦老爷子说的那样,仅仅想起早年的一些事才不痛快。
吃晚饭的时候,苗老太不见赵绣绣回来难免念叨两句,还问秦老爷子在华清苑有没有见到她。
秦老爷子夹菜吃饭,神色如常:“没见过,不管她。”
苗老太怕继续说下去又会让秦老爷子不痛快,就没有再提赵绣绣,到灶屋里拿了一个干净的碗,单独留出一份饭菜温在锅里。
可是这份饭菜,赵绣绣注定没有机会吃到了。
有夜不归宿的先例在,临睡前没能见到赵绣绣回来,秦家人并没有觉得奇怪。整个秦家除了苗老太会关心两句,其他人早已经把赵绣绣当作了透明人。
要是哪天赵绣绣彻底不回秦家了,他们反而会松一口气,不用时时刻刻担心她会对秦笑笑不利,或是利用预知能力给秦家招来大麻烦。
接下来两天,赵绣绣依然不见踪影,不仅苗老太慌了,其他人也很不安。对赵绣绣不待见归不待见,在不确定她有没有对秦家、对秦笑笑做过不利的事之前,他们并不希望赵绣绣出事。
于是,在第三天上午景珩过来找秦笑笑的时候,苗老太忍不住问他见没见过赵绣绣。
“秦奶奶,我没有见过。”景珩睁着眼睛说瞎话,还特意问剪刀石头布:“你们有见过秦奶奶的外甥孙女吗?”
剪刀石头布齐齐摇头,表示没有见过。
就在苗老太焦急不安,想同秦老爷子说要去找人时,石头犹豫了一下,突然说道:“赵姑娘失踪那天,孙家人也离开了庄子至今没有归来,这也太奇怪了。”
景珩佯装吃惊,质问道:“这么大的事,为何没有早早上报?”
石头单膝跪地,向景珩请罪:“公子,庄子上的一应事务全部由孙管事打理,我以为他们一家外出是公子吩咐的,所以就……”
景珩似乎“意识”到出了问题,立即吩咐石头:“带人将孙家的屋子搜一遍,看看他们是不是当了逃奴!”
石头领命,匆忙离开了秦家。
除了秦老爷子,其他人一脸懵的看着景珩:不是说赵绣绣失踪的事吗?咋就扯出华清苑的孙管事拖家带口当了逃奴呢?
此时,秦山等人没有把孙家人当“逃奴”一事,跟赵绣绣失踪一事联系起来,就觉得孙管事一家脑子有包,在华清苑安安分分的待了十几年没有跑,却在主子过来小住期间跑了,这要是被抓回来不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约莫过了三刻,石头就带着三个护卫来到了秦家,告诉景珩孙家人把细软之类的全部带走了,甚至别苑的库房还丢失了好几件值钱的物件。
很显然,孙家人不仅当了逃奴,还犯了偷盗之罪!
石头说完,被他带来的三个护卫之一说道:“孙家人逃跑那天上午,赵姑娘来过别苑,在她离开后没多久,孙家人就赶着马车走了。”
听到这里,秦家人脸色一变。
“景公子,会不会、会不会有误会?”苗老太急的额头冒冷汗,不相信赵绣绣跟孙家人跑了:“这些年我家没有苛待过绣绣,她没道理跟着孙管事一家逃走啊!”
秦家人面面相觑,他们也不相信赵绣绣会蠢到跟孙家人一起走,除非……除非她跟孙家人一道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得不随孙家人一起逃走!
想到年前赵绣绣跟孙管事一家走的近,还在别苑留过夜,假如她让孙管事一家哄住了,对孙管事泄露过预知能力也不是不可能。
要是孙管事心术不正,利用她的预知能力干了见不得人的勾当,那就能解释清楚孙管事一家为何要当逃奴,恐怕是干的勾当要兜不住了。
“秦奶奶,你不要急,我先让人查一查。”景珩安抚着苗老太,又对石头等人下达命令:“沿路搜查孙家的行踪,先把人找回来!”
石头等人领命退下,假装出山找人去了。
私设赌坊放印子钱,坑害十数条人命,这桩桩件件都是大罪。虽然景珩家里有能力抹平这件事,但是传出去到底不好听,如今只能把孙家父子干的事紧紧捂住。
至于赵绣绣……她帮孙家父子坑害邵家人罪责是小,其预知能力一旦传开,必定引起各方震荡,造成的后果是好是坏谁也不知道。
唯一能肯定的是,绝不能让赵绣绣这种心术不正品行不端的人得势,不然被她祸害的人将不计其数。
让赵绣绣悄无声息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