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的秘密绝不能暴露,至少在他没有能力护她周全之前,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呼噜~呼噜~”黑炭舒服的打着呼噜,悠然的甩着粗长的尾巴,像是在附和景珩的话。
“那丫头还傻,姓赵的‘失踪’后,她竟然还惦记了两天。”说到这里,景珩的语气变得酸溜溜的:“要是本公子没有留在青湖陪她月余,又让厨房不重样的给她做吃食,不出十日她定能把本公子忘的一干二净。”
“喵呜~”黑炭并没有睡着,听着景珩喋喋不休的话,它时不时的附和一声,表示自己有在听。
景珩到底只是个八岁的孩子,哪怕比同龄的孩子聪明成熟,他也知道有些话对至亲都不能提起。每当遇到困顿之事,他就只能跟听不懂人话,又不会泄密的黑炭倾诉。
这是他辛辛苦苦把黑炭拉扯大,唯一能用上黑炭的地方。
“醒醒,你该滚了!”片刻过后,景珩拍了拍停止打呼噜,睡的人事不知的黑炭,接着拎起它的后颈皮毫不怜惜的把它丢在地上。
黑炭睡的迷迷糊糊,四脚着地后,睁着朦胧的兽瞳四下里看了看,似乎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在地上。
怕它留在书房里捣乱,景珩唤人进来把它带走了。临走前,这家伙的爪子还死死的扒拉着景珩的腿,差点没把他的裤子给撕了。
即使没有撕开,也被勾出了一条条线,没法儿再穿了。
没有了黑炭,书房里彻底安静下来。景珩苦恼的看着案桌上摆放的几篇需要熟背的文章,忍了又忍才没有挥到地上去。
待他拿起其中一篇默默地看起来,渐渐地竟然能看进去,混乱的心绪不知不觉平和下来。
在喜报传到青山村的第二天,秦河就回到了村里,被田间地头的村民们团团围住。还有两个想送孩子进学堂念书的汉子特意唤来自家的孩子,想让他们沾沾秀才公的文气。
得到信儿的秦老爷子等人匆匆赶来,应付完一波接一波的村民,一家人才满身是汗的回到家里,脸上却都是欢喜。
“三叔,秀才公是不是很厉害?虎娃狗子他们都很羡慕我,说我有个厉害的三叔呢!”秦笑笑仔细的瞅着自家三叔,并未看出他跟以前有什么变化。
“秀才公只是别人对秀才的敬称,跟厉不厉害没有关系。”秦河笑容温和的跟小侄女解释,看得出并没有为一朝成为秀才而自满自得。
“这样啊……那三叔也很厉害啦,别的小孩子就没有秀才公三叔呢!”秦笑笑颇为骄傲,这几天她带着三宝出门玩耍,好多小伙伴羡慕他们。
“笑笑,你三叔累的很,别净缠着你三叔!”林秋娘看出小叔子脸上的倦意,上前把闺女拉到一旁。
苗老太也看出来了,心疼的说道:“快回房歇着,等饭熟了娘叫你起来吃。”
其他人也出声催促,并不急着问他考试的事。
连着参加府试和院试,考场又设在其他县城,一路上舟车劳顿,秦河确实身心疲惫,便听从了大家的话回房歇息了。
就在他关上房门睡觉的工夫,又有不少人来到秦家看秀才公,得知人已经睡着了,他们也没有离开,站在老枣树下跟秦家爷仨说话,直到秦家饭熟他们才离开。
秦河睡的很沉,秦家人没舍得把他喊起来吃饭,便单独留了一份饭菜温在锅里。待秦河一觉醒来,日头快要落山了,腹中亦是空空如擂鼓。
好在苗老太提前做好了晚饭,没有让秦河饿太久。吃饭的时候,秦老爷子就说起摆酒宴客的事。
秦河不反对摆酒,也没把摆酒看的太重,没做多想就把摆酒的日子定在了六月十六。
这一天,是城里大半学堂休假的日子,不仅能邀请到他的恩师邱夫子,也能让学堂里的大宝二宝凑这个热闹。
秦老爷子特意翻了下老黄历,发现是个吉利日子,就拍板定下了六月十六。就是眼下离六月十六不到十天,该宴请的客人得尽快通知,以免仓促之下人家腾不出时间。
秦家的亲戚不算多,林赵胡这四家姻亲必然要知会。剩下的就是几个远亲,人通知到了来与不来全随他们。
就是苗老太纠结了一番,问秦老爷子要不要知会刘大勇和小苗氏。
“不用,他们来了指不定会闹出啥事!”秦老爷子毫不犹豫的说道,打算借这个机会彻底斩断跟刘家的往来:“今年他们没有上门拜年,想来也不想跟咱们往来。”
苗老太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自从年前被小苗氏气的病了一场,苗老太对这个妹妹的感情就淡了。虽然偶尔想起幼时姐妹相伴的事难免伤感,但是继续跟这种没心没肺的人当姐妹,同样让她如鲠在喉。
林秋娘看了看公公的脸色,犹豫道:“爹,周宝儿那儿要不要知会一声?”
秦老爷子皱了皱眉,低头问埋头扒饭的小孙女:“咱们家办酒席,你想不想让你周小姨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