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善了,才丢出那句话好让那位秦郎中狠狠地教训这小崽子一顿,让这小崽子长长记性。
另一边,景珩正臭着一张脸低声训斥秦笑笑:“往日说你蠢,你道我欺负你,这次你又犯蠢,与一个同你一样蠢的家伙当街叫骂,长能耐了!”
秦笑笑埋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小声的反驳道:“我以为世上只有村里人姓秦,不知道外面也会有人姓秦嘛,这不能怪我!”
说起来确实是个误会,小丫头不知道青山村之外姓秦的人多不胜数,秦致宸同样以为整个京城姓秦的只有他们家。他们俩年纪太小,平时没有遇到其他姓秦的人,又没有人特意提起过,有这样的误解也正常。
景珩抿了抿嘴角,不让自己笑出来:“不出青山村,你就不知道外面有多大,更应该努力识字多念书才对!”
秦笑笑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说道:“识字不好玩,要识好多好多字才能念书,就更不好玩了!”
小丫头之所以肯跟大宝二宝识字,一方面是答应过他们,不想做说话不算话的孩子;二来又跟三宝说好了要比赛,三宝比她识字多,她就得喊三宝哥哥。
这两个原因拢在一起,她不想学习也得逼着自己学。虽然识字对记忆力极好的她来说很容易,但是她还是喜欢到处玩,不想跟长得千奇百怪很难写对的字打交道。
“不念书你还会像刚才那样犯蠢。”景珩循循善诱,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自己多么喜欢念书。
“爷爷就没有念过书,爷爷也很聪明呀。等我像爷爷这么大,不用念书也会变得聪明~”秦笑笑不知道景珩引导她念书的另一层用意,直接拿秦老爷子来反驳他。
见小丫头不肯“听话”,还扯一大堆理由来堵他,景珩的脸色又变得不好看了,脸色比之前更臭。
秦笑笑低头盯着脚下,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待前面的喧闹声越来越响,急着看热闹的她就什么也不想了:“鲤哥哥,咱们走快点!”
秦山等人离的近,清清楚楚的听见了他们俩的对话。在弄清秦笑笑跟秦致宸起争执的前因后果后,三人亦是哭笑不得。
“说来也巧,大街上这么多人,两个同姓的竟然撞到一起,还为同一个原由起误会。”林秋娘感叹道,也愈发觉得这京城不好待,弄不好就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
秦山点了点头:“确实巧,兴许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呢!”
秦河的面色却是有些奇怪,犹豫了一会儿说出一件让秦山和林秋娘颇为意外的事:“夫子让我叨扰的人家正是景公子方才所说的刑部左郎中秦大人家。”
秦山张了张嘴,老半天才吐出一句话:“这、这也太巧了吧?”
林秋娘庆幸道:“得亏景公子为咱们准备了住处,没有叨扰那位秦大人,不然有今日这一出该多尴尬啊!”
秦山连连说道:“没错,不能为个落脚地让笑笑受委屈。”说罢,他就拍了拍秦河的肩膀,提醒道:“那小子不是秦大人的儿子就是孙子,看这小子的教养确实不咋地。”
秦河理解自家大哥的意思,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那位秦大人探花郎出身,其才识自不必说。倘若没有叨扰借宿这回事,夫子也希望他能跟秦大人攀上关系,在学问上指点他一二。
谁能想到还没有见到秦大人,自家小侄女就与秦大人的子孙起了争执,如今倒是不好再上门了。
秦河不提,秦山和林秋娘自然不知道自家闺女和秦致宸的争执,坏了弟弟(小叔子)的正事,不然心里不知道要愧疚成什么样,怕是能做出替秦笑笑上秦府赔礼的事来。
已经挤到人堆里,兴致勃勃的看杂耍的秦笑笑,同样不知道自己坏事了。她看了一会儿,就有人端着盘子四处求赏,见有人往盘子里丢铜钱,她也从兜里掏出两个放了进去。
这种杂耍景珩看过数回,对此并没有什么兴趣。见小丫头看的兴致勃勃舍不得走,也只能陪着她一起看,还要时时护着防止周围的人挤到她。
这样一来,他就少不得被人挤,有剪刀石头布在也不顶用,一张脸始终臭臭的高兴不起来。
秦府大门口,几个家仆好不容易把闹脾气的秦致宸哄回府,一路上少不得被秦致宸叫骂:“狗奴才,竟敢不听小爷的话,小爷一定告诉祖母,让祖母把你们全部卖掉!”
这时,一顶四人轿子停了下来,从上面下来一个身长八尺,风姿特秀的男子,他正是景珩口中的刑部左郎中、秦家的一家之主秦淮。
秦淮意外的年轻,不到而立之年并未蓄须,跟秦山等人脑补出的年迈苍老的形象截然相反。
最引人注意的不是他的年纪,而是难得一见的好样貌。只见他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龙章凤姿,天质自然,用世间最华美的辞藻来堆砌也不为过。
当年殿试,秦淮有夺冠之才,当今在看到他的样貌时,硬生生的把他跟原来的探花互调,钦点他为探花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