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屋的院子里灯火通明,秦老爷子父子仨以及秦家的两个女婿赵大柱和胡有树,正在归拢擦洗干净的桌椅板凳,明日一早好给人家还回去。
苗老太、赵草儿、秦桃花和秦桂花在后院里洗刷锅碗瓢盆,顺便把借来的碗碟归类,明早跟着桌椅板凳一道还了。
为了操办秦河的婚事,一家人忙碌了整整两天,早已经腰酸背痛浑身乏力了。幸好手脚利索的吉梅吉兰也帮忙了,不然这堆成山似的碗碟得刷到半夜去。
“娘,您和爹先回去歇着吧,剩下这点活儿我们能干完。”秦桂花无意中看到苗老太得扶着一旁的板凳才能站起来,赶紧上前扶了一把,让她坐在椅子上歇着。
“老喽老喽,越来越不中用喽!”苗老太苦笑连连,话里充满了无奈。
“娘,您干起活儿来比我们都利索,我可没见过这么厉害的老太太。”秦桃花抬起头笑盈盈的奉承苗老太,手里的活儿一点没耽搁。
被她连夸带捧的一说,苗老太心底的失落消失大半,嘴上却说道:“换成以前干这些事儿,哪会累成这样,不服老不行了。”
赵草儿的嘴皮子也不赖,立即说道:“三弟成亲了,咱家的日子也会越来越红火,以后娘就用不着操劳,等我们这帮儿孙孝顺侍奉就好了。”
秦桂花连连点头:“再苦再累都熬过来了,以后爹和娘的日子就剩下享福了。”
不远处的秦山听的颇为感慨,一时孝心泛滥对悄悄捶腰的秦老爷子说道:“爹,该服老就得服老,咱们当儿子的又不会笑话您。”
秦老爷子看了大儿子一眼一个字也没有说,屈膝背起五六十斤的大圆桌走到墙角,用实际行动来表示他不老。
秦山还想说什么,秦川急忙拿手肘捅他:“大哥,你快别说了,爹不肯服老就不服老,你把爹说毛了回头有得找咱俩的……”
不等他说完,林秋娘踉踉跄跄的跑进来,嘶声喊道:“不见了,笑笑不见了,快去找笑笑,快去找啊!”
这一声喊,把满院子的人都惊住了。
回过神来,秦山第一个冲到林秋娘面前,抓住她的肩膀急切的问道:“笑笑咋会不见了,你之前不是说笑笑睡了?”
林秋娘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连站都快站不稳:“不见了,回去看她就不见了,里里外外找了几遍都没有,都没有啊!”
秦山慌了神,松开林秋娘就往外跑
“跑啥跑,没有头绪你上哪儿找?”秦老爷子在经过最初的慌乱后,最先冷静下来,一把扯住了大儿子。
秦山根本听不进去,自顾自的说道:“定是有人盯上笑笑,趁笑笑一个人在屋里睡觉,把她偷走了,我要去找他,那人肯定没跑远!”
有小木曾被拐走一事,秦山很难不往这头上想。
尤其是秦笑笑回老屋睡觉的时候,大黄大黑以及小黄小黑都在这边讨吃的,有人摸到老屋里偷走了秦笑笑不是一件难事。
秦老爷子皱了皱眉,对秦川赵大柱还有胡有树说道:“你们先挨家挨户问问,看看这两天有没有生人来过村里。”
秦川一听就明白了秦老爷子的意思,二话不说就往外冲。赵大柱和胡有树朝秦老爷子应了一声,急急忙忙的跟上去。
秦老爷子背在身后的手攥的发白,对赵草儿吩咐道:“大宝几个一个时辰前回的老屋,你去问问他们有没有发现啥异常。”
“爹,我这就去!”赵草儿对秦笑笑的担心不比其他人少,丢下这句话就急匆匆的往老屋里跑,期盼能问出点什么。
秦老爷子看了眼失魂落魄的大儿子大儿媳妇,抬脚就往外走:“随我到村长家借船,咱们去趟华清苑。”
秦山林秋娘如梦初醒,眼里簇起一丝希望:对,一定是景公子带走了笑笑!
这下不用旁人安慰,两口子就打起精神跟上秦老爷子,深一脚浅一脚的往村长家跑去。
苗老太看着空荡荡的院子,瘫坐在地上泪流满面:“咋会这样,咋会这样,笑笑啊,我的孙女啊!”
“娘,您别急,会找着的,一定能找着的。”秦桂花红着眼睛苦劝,心里焦灼不已。
秦桃花六神无主,跟着一起劝:“是啊娘,笑笑定是偷偷躲去玩了,爹他们很快就能找到的。”
一旁的吉梅吉兰对视一眼,一人上前安慰苗老太,一人赶紧跑回屋里,敲响了新房的门。
秦河与李莹然睡的正熟,听到急促的敲门声,两人同时惊醒。
待秦河打开房门,知晓秦笑笑失踪后,当即脸色大变,顾不得与李莹然说一声,就疾步往外跑。
“吉兰,更衣。”李莹然没有见过秦笑笑,却在出阁前就知道她是秦家上下的宝贝,于情于理都应该出去看看,于是吩咐吉兰给她穿衣。
吉兰利落的伺候李莹然穿衣,忍不住替她委屈:“今日是姑娘大喜的日子,却闹出这种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