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的提问让这里陷入了冷场。
牛阳久久沉默,内心里却是波涛涌动。
前不久严宽大院发生的事情他当然清楚,同时,他也知道那个去袭杀叶煌的人有多么恐怖,但最终……那个人成了尸体!
光光这一点就足够牛阳恐惧的了。
严宽刚死的那一段时间他是惶惶不可终日的,但眼看着叶煌有条不紊的帮严宽入殓,安顿他的家人,并且离开岭东城。
他以为叶煌没有追究的意思了,离开估计也是直接去皇城宿卫报道,因为他的锦衣龙卫身份需要落实。
是故,牛阳放松了警惕,甚至还打算办这个大寿冲冲喜。
但现在,梦魇又来了。
“牛大人应当设想过这一天吧?”
叶煌微笑,如果从表面看,没有人看得出来他对牛阳的厌恶和憎恨。
说着话,他不疾不徐的走了进来。
“呀!”
一声压抑的低呼传来。
叶煌伸手从从满脸绯红的娇俏侍女手里接过了酒壶,很随意的在一个空座坐了下来,鲁青三兄弟站在了他的身后。
“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牛阳过了良久,这才阴沉沉的开口。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来了,这也就够了。”叶煌道。
“你还不是锦衣龙卫,我现在依旧是你的司,叶煌,你不嫌自己太过放肆了么?”
牛阳一拍椅子负手,冷喝道。
这一下在场的人都感觉了不妙,这场的气氛可不像是来贺寿,有机灵的人已经开始打退堂鼓。
“这些不劳牛百户操心了。”叶煌说着,看了一眼桌,展颜笑道:“倒是丰盛,诸位也别拘谨,这寿啊,过一次少一次,也许今天过了明天就死了呢?这实在是人生在重要不过的事情,不能耽搁。”
他的话语让在场的人心中发冷,越加的感觉事情不对味了。
“叶煌,你什么意思?!这是咒我爹呢?!”
牛旭此时按捺不住一把跳了起来,呵斥道。
“不是咒,这是最后一顿饭食了,吃饱一些总归是好事,路也不会饿着。”
叶煌垂下眼帘,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徐徐将桌的酒杯斟满,饮下。
“看来你这一次真的是有恃无恐了。”
牛阳对儿子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退下,而后沙哑道。
“看来牛大人是不打算吃一顿饱饭了,也罢,那就如此吧。”叶煌叹了一声,不疾不徐的将怀中的一封信纸抽了出来,摇了摇。
牛阳的神色变了。
“桃纸,牛大人应当不陌生吧?这面的内容可是让我大吃一惊呢,庄家……啧!”
叶煌意味深长道。
牛阳的面色发白,手抓着椅子扶手缓缓用力。
桃纸,这是他最喜欢用得纸,同时也是和庄家秘密联络的时候最常用的纸。
难道我和庄家联络的书信被截取了?
为了确保隐秘,他每一次给庄家送信都会让不同的人去,而且会叮嘱对方杀人灭口。
这种举措反而让牛阳慌张了起来。
是不是哪一个信使被叶煌截杀了?
“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牛阳努力稳住心神,但是语气颤抖的厉害。
叶煌将一切收入眼中,心中笃定,缓缓站了起来,叹道:“牛大人啊牛大人,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他的语气一顿,陡然厉喝道:“你的事犯了!我奉东风道巡察使之命调查前任百户叶敬棠之死,你既然牵涉其中,那便死有余辜!”
说完,他从怀里取出了一面新的玉牌,这是属于铁云的,面一个大大的御字。
“叶敬棠不是我杀的,是庄三下的手!我当时没有动手!”
牛阳吓得站了起来,实在不明白一个小小百户为什么会牵涉到一道巡察使,几乎是下意识的开口辩驳。
“你既知道的如此清楚,必然也是牵涉其中,死!”
叶煌嘴角一挑,陡然厉喝,直接一掌推了过去。
轰!
昂!
龙吟嘹亮,刚猛的气劲让不少人都跌飞而开。
“这一切都是你的臆测,血口喷人,栽赃嫁祸!你没有证据!”
牛阳脑海中灵光一闪瞬间想清楚了前因后果。
不论是用他熟悉的桃纸还是身份,都是乱他方寸的计谋,加他自己心里有鬼妄加揣测,结果才落入了这被动局面。
然而他恍悟过来已经迟了。
噗!
降龙掌力无坚不摧,何况叶煌境界比牛阳高得多,一掌就将他的护体罡气拍的粉碎,紧接着第二掌递了过去。
亢龙有悔!
掌力比起刚刚更强三分,将沿途的案席震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