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十、  归岸——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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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家原本总有些空荡的客厅难得一见的坐满了人,而总是孤独生活在这里的易延朗没能看到这一幕。

直到凌晨时分,一行人并没有找到易延朗的去向。易宏志和几个知道此事前来帮忙的朋友,正在联系自己能联系到所有能帮上忙的人脉想办法从各个渠道去打听;联系上顾杉得知事情经过的汪尚城也匆忙赶来,在旁边体贴的给奔波了一天的人烧了壶热水;学校里的老师和顾杉有一搭无一搭的交谈了几句,学校老师例行公事的给几个学生打了通电话询问了之后就走了,顾杉帮忙送走老师后,回身看了看郑谨,郑谨只疲惫不堪的靠在沙发上发着呆。

因为汪尚城也在这里,郑谨并没有拿出那封信,只是粗略的跟易宏志说“留信出走”的事实。

帮忙的人在越来越沉的夜色中慢慢散去,顾杉想再多留在这里只会增加不便,于是起身告辞。

路上只说了几句话,顾杉便在副驾驶上睡着了。汪尚城略微侧眼看了看,默不作声的调高了空调温度,尽可能平稳的往家驶去。?车外已经飘起了雪花,不知道那个孩子现在在什么地方。

易家客厅里,易宏志盯着窗外的雪花,惯于隐藏克制情绪的不动声色的脸上拧紧了一个眉头。通完最后一个电话,基本上通过各方途径以及警力的介入,可以断定易延朗没有乘坐任何需要使用身份证明的交通工具和住宿。

也就是说,火车飞机甚至是长途客车,易延朗都没有乘坐过,理论上他应该还在这座城市。

可是也没有查到任何酒店的开房记录,所以他一定是借住在谁的家里。

远近亲戚都问候了个遍,都没有易延朗的身影,甚至于有些亲戚,可能还没有见过这个孩子。

那么他会去了那里呢?

易宏志抱着求助的眼神看着郑谨在整理思绪,直到这个时候,易宏志才发现,对于自己这个儿子,竟然连半分都不了解。甚至于还不如一个雇来的司机更关心照顾他。

“我虽然基本可以确信他在学校没有什么朋友,但是还是把他偶尔提到过名字的几个同学的家都跑了一遍,结果的确是没有。”郑谨对易宏志说,“他是带着银行卡走的,你有没有办法能查到银行卡的消费记录?”

易宏志叹了口气,“查了。家楼下的银行,他一次性全取现了。”

郑谨有些暴躁的抓了抓头发,这脑子全用来反侦察了,看样子是真的不想被自己找到。可一个未成年,身上带着近十万的现金乱跑,以前自己是怎么觉得他乖巧听话的。

这装乖巧的熊孩子熊起来简直让他这个资深问题儿童都想拎出来揍一顿。

“有没有可能是他提前就策划了离家出走,所以……”郑谨一时间忘了词,所以什么呢?

即使是他在外面租了一个房子,会有什么人敢放心的把房子租给一个未成年?

即使他开车离开康州,且不说他一个没有驾照的毛头小伙子会不会开车,哪个租车行不要命了吗?

易宏志不知动用了哪里的关系,但想必肯定大律师是十分靠谱的,没有任何身份登记信息的酒店……

郑谨甚至从自己的包里翻了翻,身份证也还在。除了自己随手把钱包扔在车里或家里,易延朗还有能接触到别人身份证的机会吗?

千头万绪一时之间涌上来,越想越火,越火越没有思绪。郑谨起身拎起车钥匙就要出门。

一旁的易宏志以为郑谨想起来了什么,忙跟上去,郑谨只是摆摆手说,“没什么思路,我开车到马路上转转,没准这个小兔崽子没地方去在马路上乱转呢。你在家守着,休息休息,说不准孩子没地方去就回家了。”

易宏志刚要说什么,郑谨就脚底如风的出去了。

易家的客厅重回到了空荡荡的样子,易宏志坐在了沙发上,像石头一样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郑谨开着车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晃,留神细想着自己是否有哪些疏漏。突然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念头,就打开导航开到了郊区的墓园。

墓园本身就给人压抑沉痛之感,郑谨的母亲在一个怀念堂的一墙骨灰墙里占用了一个小小的橱窗,所以郑谨之前没怎么来到过墓园。

上一次来这里,还是刚开始给易延朗当司机的时候,一天放学,易延朗说是母亲的忌日,父亲从来不带他,问自己可不可以带他去墓园。

他还记得易延朗的母亲忌日是在一个夏天,即使到了之后已经是将七点了,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去。晚霞映在山坡上,给墓碑上那美丽的女子照片和碑前总是沉默不语的略显消瘦的少年都镀上泛红的金边。

不同于上次,寒冬的深夜让近在眼前的墓园更添几分萧瑟和阴森。

郑谨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心想如果在这逮到那小子,非先臭揍一顿再说。

墓园的管理随意且松散,值班室的大爷毫不顾忌害怕的睡的十分香甜,郑谨溜进墓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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