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毫无敬畏之心,其罪当诛!”
“这也难怪,当初陛下继位之时,他们都统兵在外,后来是陛下和臣等用计把他们骗回来,等到他们得知真相已经太晚了,他们表面上不得不接受陛下已经登基的事实,其实心里多少有些不甘心,现在看看他们的表现就知道,这帮人一个个桀骜不驯,陛下若不早做准备,迟早会出大事!”
“陛下,臣以为贺多罗这些人虽然对陛下没有敬畏之心,但东征大军的兵卒们对陛下却是敬畏和忠诚的,陛下只要登高一呼,将士们必然是从者云集,既可以收获勇士们的效忠之心,亦可震慑那些桀骜不驯之辈!”
拓跋健半响没有出声,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过去,一阵微风吹来,殿内的蜡烛摇曳,烦躁之气尽去。
“赵卿你先回去吧,朕要想想!”
“臣告退!”赵俊生抱拳退出。
拓跋健背着手在殿内来回慢走,思考着,知道蜡烛快烧完的时候,太监前来换蜡烛他才回过神来,对太监吩咐:“速去宣国师和崔浩觐见!”
“是,陛下!”
这个时候,拓跋健觉得有必要征询一下谋士的意见,而满朝大臣之中,最有头脑的无疑就是崔浩,尽管崔浩也是拓跋焘看重的人,但拓跋健也很看重这个智者。
不久,崔浩和寇谦之双双前来拜见。
拓跋健抬手:“二位卿家免礼吧,朕找你们二位前来,是为领军一个牙的兵将昨夜闯入营外村子烧杀掳掠而被赵俊生判决全部斩立决的事情,他杀人倒是简单,却把麻烦丢给了朕,方才中领军贺多罗带着一帮将校气势汹汹的过来,摆出一副朕若不下旨让赵俊生放人,他们就不罢休的架势!此事要如何妥善处置,不知二位卿家有何高见?”
这二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笑了,崔浩说:“陛下多虑了,贺多罗等人翻不起大浪来,陛下那道旨意的确剥夺了鲜卑兵将们的特权,触犯了他们的利益,他们难免会不高兴,相互串联在一起给陛下施压也是正常的,但他们绝不敢做出大逆不道之事,兵将们要闹事没有人带头是绝成不了事的,陛下若是担心,可下旨以贺多罗为先锋,带两千人去鲍丘水搭建浮桥为大军渡河做准备,明日一早就出发,他若敢违抗圣命,陛下正好可借此机会把他拿下!”
拓跋健闻言考虑了一下,点头说:“的确是一个好办法!嗯对于此次东征,朕想国师对战事的结果做一下占卜,若不进行一下占卜,朕心里始终不踏实啊!”
寇谦之答应:“陛下有命,贫道自当遵从,今夜已经来不及了,待明日贫道命人搭建了道坛再做法占卜”。
刺史府的后堂内,赵俊生跪坐在矮几后,左手拿着战刀,右手拿着布条擦拭着,他脑子里却是想着刚才见皇帝的情形。
在他看来拓跋健的根基有些浅了,他的皇位并非真正是由上一代皇帝传下来的,尽管此前已经补了传位遗诏,但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情,只是大家不敢说出来,所以他作为皇帝的权威性就大打折扣,这也造成了鲜卑族之中许多人都对他这个皇帝不太尊敬。
拓跋健现在缺乏的是时间,他需要时间来建立自己的武功,需要时间来抹平拓跋焘对鲜卑贵族们的影响并施加自己的影响力。
此时攻打北燕,在赵俊生看来还是太过仓促,拓跋健还需要进一步加强自己对朝廷、对鲜卑贵族和军队的控制力,可他却迫不及待了。
“使君,皇帝行宫来人宣旨”。
赵俊生知道拓跋健肯定做出了决定,收刀入鞘,起身向外堂走去。
“赵将军,陛下口谕,明日正午的行刑改在城外进行,地点由你选定,届时陛下会亲自去观刑,也会下旨让各军将士们一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