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兰只是随口说了几句安慰的话,没想到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宴席散去之后,源贺就命仆人带着府中珍宝连夜进宫求见保太后。
当晚除了家人,没有人知道源贺进宫去见了保太后,也不知道源贺见了保太后之后说了什么。第二天上朝之后,在大殿上,源贺被封为殿中尚书,自从原殿中尚书拔拔渴侯和内都幢将延普被杀之后,这两个职位一直空缺,源贺这次正好补了这个缺。
大臣们看明白了,源贺肯定是抱紧了保太后窦氏的大腿,或者有宗爱在替他说话。
至于尉眷等人一干从辽东战场逃回来的战将依然赋闲在家,他们此前所统帅的军队建制也没有得到恢复,仍然只有空头名号。
在龙城杀了拓跋健及随军大臣们的朱修之带着几百人在辽东东躲西藏了一个多月之后才现身与燕国方面联系,燕国君臣刚开始对朱修之及其部将们不并是很重视,直到南朝方面派来宣旨的使者,燕国君臣才知道朱修之在南朝拥有很高的地位,于是对朱修之及其部将们予以很高规格的待遇。
转眼到了公元四三三年春,朱修之及其部将们乘坐南朝水师战将回到了江南建康。
朱修之被南朝皇帝刘义隆封为黄门侍郎,他向刘义隆陈述了北魏的乱局现状,刘义隆觉得这是一个攻入北方的机会,于是决定任命到彦之为北伐军统帅统兵五万北上伐魏。
但到彦之眼疾发作,身体多病,于是推辞不受。
宋帝刘义隆于是任命檀道济为主帅兴兵北伐,一时间南北战端再开。
形势对北魏极为不利,北魏刚刚才死了皇帝不久,新帝登基才几个月,年龄还不到五岁,国事由保太后和宗爱等一干弄臣做主,朝野上下人心不齐。
保太后是个女人,虽然也是女中豪杰,但却不是那种杀伐果断有大气魄的人,面对这种危局却不知道如何是好,于是宗爱建议重新启用尉眷等一干将领。
为了维护统治,当此用人之际,宗爱与保太后商议之后任命尉眷假节钺,当任侍中、都督豫洛二州及河内诸军事、安南将军、开府建牙,镇守虎牢,这可是相当于北魏在黄河以南的土皇帝了。
其他一些赋闲在家的将领也陆续接到了任命,有的调到尉眷麾下任职,有的调往别处任职。
而为了配合南朝的北伐,燕国方面也宣布要出兵西征讨伐北魏。
北魏朝廷得到消息之后,保太后又慌了手脚,不知道如何是好,关键时刻又是宗爱力排众议,任命赵俊生假节钺、侍中、都督幽辽诸军事、征东大将军、开府、幽州刺史,经略辽东。
赵俊生和尉眷分别在幽州和洛阳调兵遣将对付南朝和燕国的时候,柔然和西边的北凉分别犯边,一时间北魏四面受敌,国内又不齐心,一时间风雨飘摇。
宗爱在这个关键时刻又接连出手,分别派遣镇南将军奚眷出击姑臧,一举击败刚刚继位为北凉沮渠牧健的大军,稳定了西北局势宗爱随后任命征北大将军来大千为都督北部诸军事,防备柔然的袭扰。
来大千到任之后把治所设在怀朔镇,加强边境哨所的警戒和巡逻,在外长城方向见礼上半个烽火台进行预警,一旦发现柔然骑兵出现立即预警,柔然人每次行动都及时发现,不但没有劫掠成功,反而损兵折将,便不敢再轻易出兵。
宗爱经过这一连串手段在朝野上下建立了自己的威望,赢得了话语权,但这却有功高盖主之嫌,北魏的危机暂时解除了,内部又开始倾轧起来,有人在保太后窦氏身边暗中进谗言,言及宗爱大肆插手军务,任命边镇大将和一方都将都是一言而决,完全不把太后放在眼里,时日长久,必生不臣之心。
这些进言的人当中就有给事中仇尼道盛、侍郎任平城、尚书左仆射兰延、侍中和疋、薛提等人。
保太后窦氏听了这些人的进言之后心中害怕,担心宗爱日后势大难制,于是在宗爱再向她举荐某官员时不再轻易同意,对宗爱在朝中的亲信和拥护势力也开始逐步打压。
两个原本的铁杆盟友自此开始分道扬镳,互相仇视,平城的局势一时间变得大为紧张起来。
二月初六,黄昏时分,上谷公府邸。
万度归在后院舞剑,看见万语桐带着两个侍女准备出门去,便停下来问:“女儿啊,这么晚了,马上要进晚膳了,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父亲,前些天木兰在我这里定做了两套衣裳,如今已经做好了,我给她送过去试试是否合身!”
“那你回来吃晚膳吗?”
“父亲不用等我了,您自个先吃吧,我指不定何时回来呢!”
“那行,你早点回来啊!万全,派几个人护送小姐过去!”
“是,老爷!”
万语桐走后不久,万度归舞剑完毕,吃过晚饭后准备去左卫军驻地巡视营防,已经披甲戴盔,正准备出门骑马,这时家将万全走过来禀报:“将军,骠骑大将军拓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