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十,赵俊生率大军回到了蓟县。
处理俘虏,犒赏有功将士、抚恤阵亡将士、封赏有功将校、听取裴进和梁寂等人关于这几个月各地政务方面的事务报告等等这些事情处理完已经是五天之后。
这天傍晚赵俊生在王府前院处理完衙门的军政事务后回到后院,花木兰拿着一件常服走过来说:“换衣裳,洗漱一下吃晚饭了!”
“好!”赵俊生张开双臂,让赵俊生把他身上的王袍褪下,换上了常服,又在侍女打来的水盆里洗了手,这才和花木兰走到桌边坐下。
赵俊生看着儿子赵东在侍女的陪伴下走过来问道:“儿子,你今日在做什么?”
赵东说:“玩!”
“玩什么玩?”花木兰呵斥了儿子一句,对赵俊生说:“你儿子越来越皮了,趁人不注意把你书房里的文房用品当玩具,墨汁泼了一地,一摞纸张被他撕碎在地上铺了一层,还有你喜欢的那两幅画也被他用笔画得惨不忍睹,砚台也被他玩得掉地上摔破了,他还用笔把自己的小脸画得像个小丑!”
赵俊生听完并不生气,哪个小孩不这样?哪个小孩不调皮,焉哒哒的小孩多半是生病了,那时大人就要担心了。
赵俊生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问:“儿子,你今年多大了?”
“两岁!”赵东的眼睛忽闪了几下回答。
“嗯,都两岁了,这个给你玩!”赵俊生变戏法一样拿出一个雕刻的木马递过去,这木马是他闲暇时雕刻的,手艺还算精致,还上了漆,看上去光亮如新。
儿子赵东接过去很是欣喜的把玩,爱不释手。
等儿子玩了一会儿,饭菜已经上桌,赵俊生说:“儿子,要吃晚饭了,你先把玩具放下,吃完饭再玩,吃饭的时候不能玩,听话,明日父王再给你做一个玩具!”
“好吧!”赵东念念不舍的把玩具木马放在旁边,他才两岁,语言功能还没有发育完全,只能说一些简单的词。
睡前,花木兰走过来看见赵俊生坐在桌边用小刀正在雕刻着什么,问道:“这是做什么?”
赵俊生头也不抬的说:“做玩具啊,答应明日再给他做一个玩具,那肯定要说到做到!”
花木兰脸上露出了笑意,转身坐在了床沿,想起一事询问:“对了,那些反叛的士族豪门你打算如何处置?”
赵俊生不由抬头看了看花木兰,“听你这意思,你对这事有什么想法?”
花木兰沉思了一下,说道:“我觉得最好只严惩几个首领人物,其他附从之人还是从轻发落,至于他们的家眷,还是不要追究了!”
赵俊生继续用小刀削着木头,“自古叛乱之罪都是诛九族,这是任何一个统治者都不能容忍的,你怎么说只惩处首领人物,对其他附从之人和他们的家眷从轻发落呢?”
花木兰说:“我觉得吧,我们不能给外界之人留下幽州容不下士族豪门的印象,这世上的书籍、才学、智慧大多都掌握在士族手里,幽州想要发展壮大没有这些是不行的,我们要用士族只需要防着他们坐大,无需把他们赶尽杀绝!”
“这几年虽然你在幽州大力扶持寒门,又提拔能干的胥吏为官,但我幽州治下各地官吏至少还有一半是士族之人,若是大肆杀戮,则无法让这些人归心,现在幽州内部需要上下一心,而不是离心离德!”
“在这件事情上,你若是只诛首恶,而对其他附从之人和他们的家眷从轻发落,既有了震慑之威,又显得宽宏大度,而且通过这件事情也向世人宣示了你的态度,我们并非是要对士族豪门赶尽杀绝,只要他们遵法守法,自然是相安无事,若他们还依然为了那么一些田税、商税,试图通过掌控官吏升迁之路而控制军政,自然会受到无情的打击!”
赵俊生听了花木兰的话陷入了沉思,“你说得也不无道理,此事我考虑考虑!”
次日一早,赵俊生下令对几个发动叛乱的首恶执行斩刑,其他附从者有的被判终生牢狱,有的被判个十年八年,他们的家人都未受到影响。
外界对赵俊生处置看法不一,就连幽州内部也是如此,但这并不能影响赵俊生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
忙完了这些事情,赵俊生终于有时间来见南朝大将高进之,这是迄今为止乾军俘获的南朝最有份量的大将。
赵俊生带着几个亲兵和一些生活用品来到安置高进之的地方,这是位于闹市之中的一座宅院,身处闹市却又寂静。
官府方面并未把高进之关进俘虏营地或大牢,而是选择在这里给他安身,用的是幽禁的办法,只在院子内外部署一些守卫,还不许他外出,其他俘虏可没有他这个待遇。
赵俊生赶到的时候,高进之正在练拳,亲卫鲁爽正要呵斥,提醒高进之,赵俊生却对他摆摆手,然后站在一旁等候。
良久,高进之练拳完毕,拿起一条毛巾擦汗,走过来抱拳见礼:“高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