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拿一根木杖在左右两侧轮流杖打。
大堂外的围观的百姓们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大堂内不停传出木杖打在人身上的声响,刚开始农夫王铁头还能咬牙忍着不叫出声来,到了后来疼得实在忍不住了,惨叫声一声比一声大。
五十杖打完之后,农夫王铁头已经被打得脸色惨白,额头上直冒汗,一张脸都因为疼得扭曲变形,臀背部被血水浸湿。
衙役们把王铁头放在地上,他挣扎了好一会儿工夫才爬起来跪着。
花木兰看见这一幕对于以民告官要先被官员打五十大板的规定有些不满,对赵俊生说:“朝廷怎么有这种无礼的规定?难道就允许官员骑在百姓头上作威作福,而百姓们只能忍着,只能受着?这太不公平了!”
赵俊生解释说:“历朝历代都有这样的律法规定,自然是有一定的道理。朝廷有专门监察官员过失的衙门和官员,若是人人都可以随意状告官员,这对官员治理地方是有很大影响和阻碍的!”
说话间,张挥问道:“王铁头,你要状告县令桂大年、文磐等一干人等,理应先去太守府向太守宋昱告状,为何越级上诉?”
“回使君的话,宋太守自上任就不太管事,只顾着寻仙问道、炼制丹药,草民还要告他玩忽职守、渎职!”
张挥问:“可有诉状?”
“回使君,有的!”
“呈上来!”
一个衙役过来接过诉状转身呈给张挥,张挥接过诉状一看,这诉状上的字写得真漂亮,笔力老道,字体笔画苍劲有力,一看就是不是平常读书人写的。
“怎么觉得这笔迹似乎在哪儿见过?”张挥心里有了疑惑,他心里当即一惊,有这种水平的人绝对泛泛之辈,但他一时间又想不起在什么地方看见过这个笔迹,却架不住心里泛起了嘀咕:“难道这里面还涉及到朝中各方势力的博弈不成?”
思索了一阵,张挥问:“王铁头,你这诉状上列举的物证、证人是否属实?”
“不敢欺瞒使君,全部都属实!”
乾国律令中有一条特别明确的规定,若要状告他人,必须要有人证和物证,即便是官员之间的弹劾,也要拿得出证据才能弹劾,不能空口白牙随便告状。
“一个普通的农人如何能弄到这种物证,又如何能找到愿意作证的人?这王铁头背后肯定有人!”张挥一下子就看出了关键,就是不知道此人的背后站着的是何人,这件案子不好办呐。
接下来张挥查看了王铁头带来的证物,又亲自审问了三个证人,一个证人是桂大年府上从前的家丁,一个证人是文磐的小厮还有一个证人是郡守府马夫。
这三人都当堂发誓自己所说的都是实情,否则愿意接受官府的任何惩罚。
张挥审问完三个证人,一拍惊堂木喝道:“来人,派人去北平郡,勒令郡丞管昕、蒲阴县令桂大年、县尉文磐暂停手上一切政务,带这一干人等七日之内前来刺史府接受质询,蒲阴县政务暂由县丞焦彦署理,并核查王铁头的举证和证人所述内容。此案半个月之后再升堂审理,退堂!”
围观的百姓们纷纷散去。
花木兰挽着赵俊生的胳膊问:“夫君,你说这王铁头的官司能不能打赢?”
赵俊生说:“这案子注定会闹大,事情到最后肯定会闹到朝堂上,张挥作为刺史没有行政权和司法权,但他有监督权,监察官员是他的职责,若他在这件案子上拿捏不稳,必定会有人弹劾他玩忽职守,他没有直接处置郡县官员的权力,却能让受到调查的官员暂停职务待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