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县令舒长吉一起拱手:“是臣的辖区!”
“事发之日,金吾卫是谁的下属兵将在负责该区域的巡街?”
苻战站出来抱拳答应:“事发当日是左金吾卫在该区域当值,由左卫将军乌延禄具体部署!”
赵俊生指着苻战大骂:“你带了这么多年的兵,怎么到长安做了一年金吾卫大将军就把兵马带得如此懒散?你手下各曹官、吏、将军一个个都是吃干饭的吗?出了这么大事情,你这个金吾卫大将军难辞其咎,罚你俸禄半年、军阶连降三级,爵位也降一级!事发当日左金吾卫自左卫将军乌延禄以下所有当值主官一律革职查办,以副手接管!”
“舒长吉,你这个长安县令也别干了,你根本就干不好这个长安县令!你先回家歇几天,等着吏部的通知,去偏远县做一个小吏!还有县衙主官治安的典吏,让他回家歇着,干不好就不要干了,拿着薪水俸禄不干事,还要他有何用?”
“是,臣难辞其咎!”苻战不敢反驳,事情闹得太大,必须要有人承担责任,也亏得他官阶、军阶够高,要不然就像那乌延禄一样被革职查办。
舒长吉是满嘴的苦涩,他是县令不假,平安坊在他的辖区也不假,可街面上的治安巡逻一向都是由金吾卫负责,出了事情自然应当由金吾卫担着,关他长安县衙何事?
赵俊生又指着白劲光、姚广年、魏思恩几人说:“你们也给朕听好了,回去之后给朕严厉整肃,再有无所作为、混吃等死、只拿薪水俸禄不干活、偷奸耍滑者一律清退!以后谁的辖区出了问题,朕不找其他人,就找你们这些主官!是你们这些主官统带不力、管束不力,主官不承担责任谁来承担,要让下面那些办事的小鬼背黑锅吗?”
“是,臣等一定大力整肃!”
赵俊生正要挥手让他们退下,一个太监急忙走进来禀报:“陛下,鸿胪寺卿李继有要事禀报,说渴盘陀使臣死了!”
“渴盘陀使臣死了?快让李继进来!”
赵俊生说完对苻战、白劲光等人挥手:“你们去吧!”
这些人听了刚才太监的汇报也是心里一惊,使臣死了可是大事,他们想留下来听听,可赵俊生却要赶他们走,他们只要行礼:“臣等告退!”
这些人走出大殿后,李继走了进来向赵俊生见礼:“臣李继拜见陛下!”
赵俊生脸色严肃的说:“说吧,渴盘陀使臣之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天清早,尸体在广宁渠边被发现,一同被发现了还有渴盘陀使臣的两个随从的尸首,都是被人一刀割喉!鸿胪寺接到万年县衙门的通报之后,臣亲自带着渴盘陀使臣留在使馆的两个随从前去查看了一番,确定了他们的身份!”
赵俊生问道:“现在有凶手的线索了吗?”
“尚未得到万年县衙的通报,这件案子涉及的是外国使臣,臣猜测万年县只怕不敢接盘,到最后还是报到刑部,这一去一来又要耽搁不少时间,贼人有足够的时间潜逃!”
赵俊生考虑了一下,“这件案子涉及到属国使臣,最好是在最短的时间内破案,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来人,传朕旨意,让刑部接手渴盘陀使臣之死一案,限期十日之内破案!”
“诺!”
万年县衙正愁接到了一个烫手的山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经验丰富的捕头经过现场勘查之后就感觉这件案子非比寻常,杀人的手法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全部都是一刀致命,还都是咽喉部位中刀,位置分毫不差,说明凶手的刀法极为精湛,力道控制精准,使臣的两个随从也是武士,可他们连拔刀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杀了!还有一点,三个受害者身上的财物还在,凶手的目的显然不是为了劫财。
另外,使臣是第一次来长安,时间不长,又因为身份特殊,为了避嫌不可能结识什么大家闺秀和贵妇人与她们发展良好关系,最多也就是去喝一喝花酒。
排除谋财害命和情杀的可能性。
仇杀?也许吧,捕头更怀疑是有预谋的杀人,不论是什么动机,绝对是用心歹毒。
此时正好皇帝的旨意下来了,刑部派人来接手了案件,调走了所有相关卷宗,运走了尸体。
在柔然使馆内,法随与阿罗干面对面跪坐。
法随喝了一口茶问道:“俟力发,你派去的人可靠吗?谋杀使臣,这要是被查到您头上,您可能就因此掉脑袋!”
阿罗干笑道:“上师尽管放心,他是一个刺客,我猜他现在已经拿着金子离开了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