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午我军到达新营地依旧不见暗哨返回,库仁直头领怀疑乞列归部只怕已经遭遇不测,很可能有大量乾军骑兵在昨夜长途跋涉突袭了乞列归部,并且随后向我部营地杀过去,幸运的是我部及时撤离了,否则只怕此时也已经步了乞列归的后尘!”
吐贺真惊得脸色大变,豁然起身:“什么?乞列归伯父”
不怪吐贺真如此失态,在整个柔然,乞列归是最支持他的,如果乞列归出事了,那么他这个新任柔然可汗的实力就会缩水一半!
国相尔绵至罗脸色凝重,走到旁边大幅羊皮舆图前看了看,对吐贺真说:“可汗,如果乞列归部真的遭遇了不测,库仁直却没有收到任何消息,这只能说明乾军出动了至少两万骑兵以上,否则不可能没有一个人逃往库仁直的营地!”
“你们看,乾军大营在这里,他们夜里出兵突袭乞列归按照时间上算应该在天亮之前抵达并结束战斗,否则他们没有足够的时间赶往库仁直的营地继续发动攻击!”
“在经过了一整夜的行军和一场歼灭了两万人马的战斗之后,乾军兵士们肯定很疲倦,但他们依然不眠不休继续向北攻击库仁直。两地相距六十里,以骑兵行军最少也需要两个时辰,否则战马吃不消,但他们却扑了一个空并捕杀了库仁直留下的暗哨,这一支乾军骑兵此时就算没有留在原地,也应该距离那里不远,他们已经很疲惫,走不远!”
吐贺真精神一震,他心里充满了仇恨,乞列归是他的亲大伯,从小把他当做自己的儿子一般对待,如今乞列归生死未卜,他必须要去看一个究竟,尽管他已经预感到乞列归只怕已经阵亡,但不看一眼他不甘心!
正好,此去可以顺道把那一支乾军骑兵吃掉,可算是为乞列归伯父报仇雪恨!
吐贺真瞬间做出了决定,他当即说:“传令各部迅速赶往库仁直原来的营地汇合,率先抵达者只要发现乾军立即展开进攻并拖住他们,随后赶去的各部人马依次加入战斗,本可汗一定要把这一支乾军骑兵杀个片甲不留!下令让营地所有人准备,天黑之时就出发!”
各柔然大将和首领们一起起身,正要起身接令,这时昙无耶说:“可汗,贫僧建议先集中兵力打乾军留在大营的主力,至于那一支偏师,可汗可以下令让库仁直带兵拖住他们,等歼灭了西路军主力,一支偏师就好对付了!”
国相尔绵至罗皱眉说:“国师的建议让本相不敢苟同,很明显留在大营的乾军主力还有三万人马,而那一支偏师已经不足两万,也许已经损失了一半,我们要打当然要捡实力弱小的先打,怎么能先啃难啃的骨头呢?”
吐贺真也觉得尔绵至罗说得有道理,他不由又看向昙无耶,想听听他的理由。
昙无耶当即说:“可汗,我们各部兵马的位置在乾军的眼里应该并不是什么秘密,他们的探哨不是吃白饭的,他们可能不知道我们的具体位置,但应该猜得到大致的区域!现在他们主动分兵攻击乞列归部,是因为乞列归部所在位置的地形有利于他们的攻击,同时也起到了出其不意的效果,我们事先谁都没有想到乾军会先攻击乞列归部,毕竟他的营地距离乾军最远,可乾军偏偏这么做了!”
“所以,如果我们要战胜乾军,我们的行动也必须要出其不意,让乾军想象不到!现在我们正好可以借着夜色的掩护围攻乾军主力,乾国皇帝赵俊生只怕也想不到我们会这么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