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斥候哨骑这几天陆续遇到柔然人的斥候所在的位置来推断,柔然大军所在的方向应该还是我们此前所在营地的方向,但是他们似乎正在向这边靠近,速度不快,可能他们也只是能推断我军所在的方位,不确定我军的具体位置!”
东方辰一甩拂尘向赵俊生行礼说:“陛下,方才应当封锁薛将军他们的消息的,这消息在营中传开之后,将士们的士气必然受到影响!”
赵俊生摆手:“瞒不住的,与其藏着掖着让将士们疑心大起,还不如让他们知道,这样反而能激起他们的同仇敌忾之心,化悲愤为战力!再说我们的将士们都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军人,如果一次战事失利就能影响到他们的士气的话,那么我们这么多年来对军队的投入和建设难道都白费了吗?”
东方辰顿了顿,退了回去。
许彦站出来行礼:“陛下,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柔然人的兵力依然比我们多出至少两万人,也可能是我们的两倍,他们打败了薛安都,士气上肯定会提升不少,就算我们大军与他们正面硬抗,胜算也不大!所以臣建议还是给东路军和中路军传信,让他们速速赶来汇合,若是这两路人马到来,我们的兵力就占据绝对优势了,以我军将士们受训练程度和作战意志,只要指挥上不出什么大问题,柔然人毫无胜算!”
赵俊生扭头问赵平:“白劲光和尉眷这两天有传信过来吗?”
“有的,父皇!不过,他们在传信中说一直有柔然哨骑盯着他们,派精骑去追击后,这些柔然哨骑又跑了,等把人撤回来,他们又出现了!尉眷和白劲光被搞烦了,分别派小股轻骑快速追击,杀掉了几拨柔然哨骑之后就再也没有发现出现在近处的柔然人,但是他们却有感觉总有人跟着!”
赵俊生思考了一会儿,他想试探一下柔然是否对乾军这次大举北征有完备的应对计划,于是他下令:“告诉白劲光和尉眷,让他们转向朝我西路军考虑,向浚稽山方向前进,看看柔然人有什么反应,如果柔然人有动作,让他们速速以飞鹰传信报告!”
“诺!”
赵俊生没有把希望放在东路军和中路军身上,如果柔然人真的有了准备,他们不会不考虑到一旦他的西路军支撑不住就会下令让东、中两路大军来援的可能性,他下这道命令只是试探一下,如果有人真的有了准备,他们必然会有所行动。
赵俊生又看了一会儿地图,他推断柔然大军距离此地不会超过一天的路程,因为斥候遇到柔然哨骑的距离到此地六七十里,如果柔然骑兵急行军,一天可以抵达并发起进攻。
“来人,去把那颜叫过来!”
那颜很快回到了大帐。
赵俊生吩咐他:“给斥候营一个任务,把方圆三百里范围之内的地形给朕探查清楚,制作成详细的舆图,任何一个小山包、树林、小溪、河流、湖泊都不准遗漏。朕要用,给你五天时间,能做到吗?”
那颜抱拳答应:“臣遵旨!臣有一事要禀报,是关于薛将军的!”
“什么?有薛安都的消息了?快说!”
“是!方才前方斥候传来一个消息,他们遭遇了一队柔然哨骑,但这一队柔然哨骑没有向他们发起攻击,反而给了他们一辆板车,马车上放着一副棺木,里面装的疑似薛安都将军!”
赵俊生惊得连退两步,他的脸色瞬间失去血色,“什、什么?”
下午,一队骑兵把板车拉回来了,板车上果然放着一副棺木,不过这棺木显然是临时打造的,柔然人也没有什么好木匠,开战期间也没有什么好木料,就用的胡杨木,还是刚砍的,木料都是湿的。
板车被一个骑兵赶着马拉到了营地中间,三万乾军将士排成整齐的几十个方阵,人人都注视着板车上的棺木。
赵俊生和文武大臣们神情悲痛的走到了板车旁,在赵俊生的示意下,四个兵士打开了棺盖。
赵俊生走到棺木旁边看下去,只见薛安都正躺在棺木里,棺底垫了绸缎,他的仪容被整理过,身穿的盔甲也被清理过,棺木里放了大量的香料用来驱除异味,毕竟人已经死了两三天了,难免会有异味散发出来。
赵俊生闭上眼睛,忍住泪水流出来,转身走到了一旁,默默的摘下了头盔。
薛安都的儿子薛环龙扑倒棺木前看了看,泪水止不住往下滴。
薛安都是大乾建国以来,迄今为止阵亡的最高级别的统兵大将。
将士们看见赵俊生和薛环龙的神情就知道棺材里躺着的必是薛安都无疑,所有人逐个摘下了头盔,低下头颅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