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贺被赵俊生派人叫了过来,“陛下有何吩咐?”
赵俊生道:“再有最多半个时辰,柔然大将库仁直就会带着一万人马抵达芦苇荡,朕要你带一万人马隐藏在芦苇荡之中,待柔然大军抵达,朕会带剩下一万人马出现在山岗上冲下去。彼时,你带一万人马从芦苇荡冲出来攻击柔然军侧翼,要看准了时机,不许太早,也不许太迟!”
源贺抱拳:“臣领命!”
将士们的动作很快,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就完成了集结列队,源贺带着一万人马迅速钻进了芦苇荡。
赵俊生这边剩下一万人马此时也已经做好了准备,在山岗的南面列队骑上战马,所有的战马都用笼头罩住了马嘴,防止它们嘶叫。
大纛和所有的旌旗也在赵俊生的命令下被兵士们收了起来,以免被柔然人的探哨发现。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隐藏在山岗南边的一万多将士们每个人都开始紧张起来,大战即将来临,谁也无法真正做到泰然处之,不同的在于这些兵将们比普通人善于调节情绪和心里状态,他们通过自己的方法压下惧意,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接下来就是领兵大将的事情了,将军们要通过自己的手段激发麾下将士们的士气,让他们振奋起来、热血沸腾。
这时趴在山岗顶上的一个观察手向这边连续挥舞着手里的小旗。
“陛下,观察手说前方飞奔来一个骑士,看样子应该是我们的哨骑!”在赵俊生身边的那颜禀报。
赵俊生吩咐:“前方不要阻拦,让哨骑直接骑马跑过来!”
“是!”那颜答应,吩咐旁边的一个传令兵打了一下旗语。
乾军哨骑的速度很快,不到一分钟就出现在山岗上向下面冲下来,只七八个呼吸就飞奔到赵俊生面前。
“启禀陛下,柔然军在据此十五里处停止了前进,一支柔然哨骑队大约十余骑正向这边搜索过来,看他们的目的应该是冲着芦苇荡而来的!”
哨骑的报告让赵俊生皱起了眉头,周围其他大将和随军大臣也都有不妙的感觉,很明显柔然大将库仁直并不是一个莽夫,而是一个十分谨慎的人,对这里的地形也不是一无所知,此人肯定知道芦苇荡的存在,更知道芦苇荡是一个适合埋伏的地方。
“这里是柔然人的地盘,库仁直居然如此谨慎,看来此人不好对付啊!”
赵俊生感觉有些棘手,但他知道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思考和权衡,因为柔然哨骑很快就要来了,他必须立即做出新的决定。
略作思考之后,赵俊生当即下令:“卫靖!”
“儿臣在!”作为赵俊生义子的卫靖立即站出来抱拳答应。
“你带三千骑兵在柔然人的哨骑抵达芦苇荡附近时翻过山岗在北面山脚下就地休整,一定要派一些哨骑去周围搜索,我们的哨骑遇到柔然人的哨骑也不要装作没看见,该杀就杀,该追就追!记住,一定要装作刚刚抵达这里的样子,最好是要让柔然人的哨骑感觉这是不期而遇!”
卫靖听完就明白赵俊生的意思了,他的任务是要迷惑和麻痹柔然大将库仁直。
“儿臣领命!”卫靖抱拳接了令,转身去做准备。
赵俊生又下令:“那颜,你的人不准动,一切交给卫靖去处置!另外,派人去给源贺传达朕的新指令,让他不要轻举妄动,三通鼓响之后才能杀出芦苇荡!”
“得令!”
传令的信使才刚刚钻进芦苇荡,远方就出现了十来个黑点,黑点渐渐变大,变成了十个柔然哨骑。
趴在山岗上观察的乾军观察手立即对同伴招呼一声:“柔然哨骑出现了,不多不少十个人,快打旗语!”
同伴只看了一眼,立即缩下身体,举起小旗帜向山脚下连续挥舞了几下,发出了信号。
那颜看完,转身对赵俊生禀报:“陛下,柔然人的哨骑到了,十骑!”
赵俊生对身边李宝吩咐:“去告诉卫靖,他可以带人出动了!”
一个禁军兵士被李宝派去向卫靖传达命令,卫靖得到出动的命令之后当即举手向前挥了谁,当先打马向山岗上跑去。
一阵阵马蹄声响起,声音越来越大,越传越远。
山岗另外一边三里之外,领头的柔然哨骑十夫长和他手下哨骑停了下来。
“附近有大股骑兵!”柔然哨骑十夫长勒马仔细听了一下,他神情凝重的说了一句,随后向左右和前方看去,发现前方山岗后方的天空升起一些烟尘。
“在山岗的南面!”十夫长大叫,他扭头一看右前方的芦苇荡,当即下令:“快跟我去芦苇荡藏起来!”
他们本来是要来侦察芦苇荡的,还没进去竟然就遭遇了乾军骑兵,还不得不藏身在芦苇荡里进行侦察。
就在卫靖骑着马打头阵跑上山谷,他身后的一杆大旗竖了起来,紧接着是一排排的乾军骑兵依次从山岗上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