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好得多,组织许多医术大家研制了好几种疗伤药膏用于战场急救,配给方面也是很全面,一个牙的编制当中就有两个医护兵。
即便是这样,因伤口感染而死的伤兵仍然占了一半。
从伤兵疗养地回到皇宫时,太监康义德迎来禀报:“陛下,太子殿下有密奏送来!”
赵俊生一愣,立即道:“密奏呢?”
按大乾制度,所有奏章都要先送到通政司,由通政司审核过归类后再送到皇帝面前阅览,但是密奏是例外,密奏不经过通政司直接送到皇帝身边的太监手上,但有密奏之权的人却没几个,而且他们的身份除了皇帝没有人知道。
康义德拿出一本奏章递上去。
赵俊生接过奏章看了看,奏本用火漆封着,看不出曾经有破坏过的痕迹,这奏本外面看上去与普通的奏章没什么不同,但它上面是有暗记的,一般人看不出来,只有知道它玄机的人才看得出。
这是真的密奏,而不是前些天赵俊生用几个空白奏本忽悠大臣们的那种。
他拿着密奏走到御座后坐下,用裁纸刀揭掉火漆封鉴,打开奏本看了起来。
这封密奏是太子赵东派人送来的,赵东此时在荥阳一地任县令,通过三年的时间从一个小吏做到一县县令,其才能很不错了。
赵东在密奏中说,黄河决堤有重大隐情,这里面可能涉及到重大贪腐大案,他也只是摸到了冰山一角。
“果然有问题!”赵俊生看完密奏后脸色凝重。
慕容琚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他走的时间不长,才一个月的时间,想要查出一些什么问题也不太可能,赵俊生也不好催促,以免弄巧成拙。
想了想,赵俊生拿起笔把密奏上一些相关的称呼、落款全部涂黑,让人看不出写这封奏章的人是谁。
“康义德!”
康义德上前一步答应:“老奴在!”
赵俊生把涂改过的密奏合上递过去,吩咐道:“派人把这个给慕容琚送过去,相信这对他应该有些帮助!”
“诺!”
慕容琚在荥阳的境遇如同赵俊生猜测的一些,调查遇到了很大的阻力,当地官员经常以发生洪涝灾害为借口说历年治理水患的款项账目在水灾中被大水冲走拒不交出,又或者一问三不知,有的甚至干脆以赈灾为借口躲起来。
赵俊生相信这件案子只要用心查、有决心查到底,那是一定可以查出来的,他不相信整个黄河沿岸的所有地方官府都大面积烂掉了,就算一个再腐朽的王朝也绝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总有那么一两个正直、忠诚的官员依然在尽忠职守。
只要这些人掌握了什么证据,在他们认为是该拿出来的时候他们绝对不会犹豫。
赵俊生其实很想去受灾一线去看望受灾的百姓、了解实际情况,但皇帝出行是天下都震动的大事,不像后世有飞机火车,元首们想要外出很方便,此时只能靠马和双腿走,涉及到皇帝的安全问题是关系到国本的问题,一旦皇帝有什么不测,甚至改朝换代都有可能,所以为了皇帝的安全,大臣们一直是反对皇帝轻易走出皇宫的,就更别说巡视地方了。
就算皇帝要出行,至少要准备很长时间,要方方面面都考虑到,耗费的人力物力和财力都不计其数,所以每次皇帝巡视地方都会给财政方面带来巨大的压力。
既然不能前往受灾地区了解实际情况,赵俊生也只能通过自己的耳目去暗中调查,同时也了解慕容琚调查黄河决堤案的案件进展。
赵俊生看着黑衣卫统领林敬辉送来的一封奏报,原来慕容琚到了荥阳之后刚开始举步维艰,根本找不到切入点,后来他想了一个办法,派人向各县官民宣布有冤屈的官民人等可以前往他的流动行辕伸冤,就算是民告官也免除事先重打三十大板的惩罚,但不能陷害诬告,而且告状的人还会受到保护、在案件查清楚之前就待在行辕管吃管住。
这一招使出来,立时就有人到慕容琚的行辕告状,刚开始慕容琚只是处理了几个状告恶霸的案件,他快刀斩乱麻很快就让那些罪有应得的恶霸受到了惩戒,该杀头的杀头、该流放的流放。
通过这几个小案子,百姓们终于相信慕容琚是一个敢挑战权贵的钦差,于是第一桩民告官的案子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