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牙主当先走进了惠成栋的牢房来到他的尸体边上,身后在其鼻孔下探了探气息,气息全无,又扭头四下查看了一番,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他迅速起身来到隔壁已经打开的牢门的牢房。
一个甲士听见脚步声扭头喊道:“牙主,这个还有气,但肯定也活不了了!”
牙主立即走到崔延泽身边问道:“谁干的?”
崔延泽已经奄奄一息了,他断断续续说出了几个字:“周周侍”
从头到尾只说了三个字,其中还有一个是重复的,牙主听得直皱眉,再要发问时,崔延泽已经彻底没气了。
一个甲士气喘吁吁跑过来禀报:“禀牙主,在走廊尽头左边的空牢房里发现了一个地洞,凶手应该是从地洞里逃跑了,两位什长带人顺着地洞追了过去,地洞的出口就在旁边的民宅,距离这里几十步的距离!”
牙主气得脸色铁青,“真是好狗胆,竟然摸到咱们眼皮子底下挖地道进监狱杀人!老三,你去向队主报告这里发生的事情,请求上面给郡尉府下令迅速派兵封锁各个街区路口,严格盘查过往行人,发现可疑之人立即逮捕!”
“诺!”
全城搜查的大动作很快就展开了,闹腾了一整夜,神武军和郡兵把城内翻了一个底朝天也没能抓到刺客。
早上,赵俊生吃过早饭走出行宫来到灾民营地看着官吏们在杨保年和赵东的组织下给灾民们发放粮食,经过昨天一天的粮食发放,已经有三分之一的灾民背着粮食携家带口返踏上了返回家乡的道路。
再有两天的时间,这里的灾民就可以全部遣散,剩下的就是各县官府对灾民安置事宜了,把压力进行分散,让所有受灾地区的官府都承担百姓们的重建家园任务,可以加快收尾事宜,这也消除了因灾民过多集中在一起容易出事的可能性。
一个个领到粮食的灾民把粮袋背在背上,背不了的就让妻子背上,还年龄大一点的孩子背上,然后带着他们离开营地,临走时还向龙旗所在的位置下拜。
赵俊生举起手向成片成片下拜的即将离去的灾民们挥挥手,让他们上路。
“陛下,蜀王殿下到了!”太监袁涣向赵俊生报告。
赵俊生扭头向远方看去,只见十几个身穿劲装的骑士正打马飞奔而来,领头的正是赵平。
没过一会儿工夫,赵平骑马来到了赵俊生面前,其他人勒马留在远处。
“儿臣参见父皇!”赵平下马向赵俊生下拜。
赵俊生问道:“起来吧,河内的事情查清楚了?”
赵平道:“起兵反叛的窦奎被自己手下反水捆绑献给官军之后,儿臣正好带人赶到,当夜就对他进行了突击审讯,他刚开始闭口不言,自以为他掌握了很多人的把柄,还希望有人能救他出去!儿臣猜测肯定有人要杀人灭口,于是就派人假扮他关在牢房里,并把他关在隔壁牢房,当夜就有人去刺杀假扮者,窦奎把整个过程都看在眼里,他这才死心,把他知道的全部都交代了!
不过窦奎知道得并不多,他只知道河内郡有哪些参与者,并不知道朝廷中有谁给他们做靠山掩盖一切负面的消息!”
赵平说完从怀中拿出一个奏本双手呈送过去,“这是河内所有参与者的名册,儿臣已经下令把他们一一逮捕并进行了审讯,基本上河内郡内的参与者已经一网打尽,不会有漏网之鱼了。但如果想要对其他各郡进行调查,只怕要费很大的工夫,而且经过这些事情,其他各郡的参与官员肯定会尽快想办法抹去一切痕迹,或者他们会填补他们的贪墨亏空,让我们查不出什么,除非能顺着已经查出的这条线把隐藏在朝中的大鱼抓住,才能由上而下进行把他们一网打尽!”
赵俊生接过奏本看了起来,他脸色平静,赵平的调查结果与候官司的调查接过出入不大,他看完后把奏本收下,对赵平说:“荥阳这边一些官员因救灾赈灾不力、贪墨救灾赈灾款项和物资已经被朕下令抓起来受审,这些人当中人应该存在着不少属于那一张网上的人,只是这又是一条不同的线,你去审讯一下,查一查,说不定可以挖出这边的一条线,然后顺着这条线往上查,只有朝中有人曾经干预过地方事务,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儿臣这就去!”
赵俊生抬手:“也好,你大哥在这里组织官吏给灾民们发放粮食让灾民们可以回家,等到夜里他没事了你再过来,你们兄弟俩聚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