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问道:“看什么呢,看得这么投入?”
赵俊生放下奏章说:“前两天发生了一桩杀人案,就在荥阳郡的京县,这桩案子不好判,不但官府内部争议很大,就连民间也是分成了两种截然不同的舆论!”
万语桐把赵俊生拉到饭桌边,一边给他盛饭、盛汤,放在他面前,问道:“京县?不就是原工部侍郎张天度被降职成为县令的那个京县吗?”
“对,就是他在那儿当县令!”
万语桐吃了一口菜,好奇的问:“是什么案子让你这么上心?”
赵俊生指着酒杯:“倒酒!”
万语桐白了他一眼,放下筷子,拿起酒壶给他倒了一杯酒。
赵俊生喝下一杯酒说道:“这案子是这样的,凶手是一个捕快,他叫王承明,这个王承明与原京县县令殷昱在二十年前是邻居,那时殷昱还只是县衙一个小吏,而王承明才十三岁。有一日,这两家发生一点纠纷,大打出手,在双方厮打中,殷昱把王承明的阿爷打死了,当时还是北魏末年,官府腐败、官吏鱼肉百姓乃是家常便饭,殷昱花了一些钱财买通了当时办案的官吏,官府定了一个误杀,而且事情的因由也不全是殷昱的错,所以判了发配三千里,不过他在发配的途中正巧遇到我军攻打魏军,押送他的魏国衙役跑了,他随后报名加入我军,在军中立下一点功劳,后来退役返乡,官府让他做了捕头!
王承明可没忘记这杀父之仇,后来有一次殷昱回乡省亲被王承明看见,王承明没想到殷昱不但没有死在发配途中或流配的边关之地,反而还做起了我大乾的官吏,于是心中恨意更甚,他想方设法接近殷昱,隐藏在他身边伺机报仇,这一次殷昱革除官职要被判斩首,王承明担心殷昱死在刽子手的手里让他无法亲手报仇,于是他凭着自己捕快的身份进了监牢,趁人不注意把他杀死了,而且他也没跑,主动投案自首!”
万语桐道:“这案子的确不好判,虽说自古有杀人偿命的说法,历朝历代的律法也是这么定的,但王承明杀的是一个死囚,而且他还是报杀父之仇,只怕那些深受孔孟思想影响的官吏们和百姓们都说他的行为是忠孝之举吧?”
赵俊生点头:“是啊!现任京县县令张天度审案之后给王承明判了一个斩刑,卷宗送到太守府之后,新任太守杨保年对张天度的判决持不同意见,把这案子发回京县重审,张天度认为自己的判决没问题,依照律法王承明犯的是故意杀人案,而且是处心积虑多年谋划,性质极其恶劣,影响极坏,所以他直接派人把这案子送到了朕这里!”
万语桐道:“虽然我没有做官,不过张天度这么做好像不合规矩吧?就算他作为一县主官有权把这案子绕过太守府直接上呈,也应该先递到刑部,由刑部派人复核,确认无误,给出意见之后再报到你这个皇帝这里批示吧?他这次可是不但绕过了太守府,还绕过了刑部!”
赵俊生一边吃着菜一边说:“看得出来张天度受法家影响较大,他这么做又有些过犹不及了!”
万语桐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个案子?”
赵俊生道:“那当然是按照章程来办,先把这案子送到刑部,索性把这案子进行公开,引起官民人等的大范围讨论,先看看刑部是什么意见吧!”
次日一早,在城内的一家客栈里,赵平把这座客栈包了下来,他带来的皇城司捕快干吏们都住在这家客栈里。
赵平刚起来洗漱完毕吃了早饭,一个风尘仆仆的皇城司干吏骑着马来到了客栈门口,看见赵平等人,立即下马跑进去道:“参见殿下,小人从长安赶到荥阳,又从荥阳赶到这里来才总算找到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