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乾军营地内所有人都在紧张的忙碌着,将士们吃饱喝足了在给战马喂食喂水,套上马鞍,做好了准备的兵将们认真的擦拭着自己的刀枪,检查弓弩盔甲。
随行的公卿大臣们和文书文吏们也在做着战前准备,每个人都不忘在自己身上套上一件盔甲,也许防不住刀枪劈砍直刺,但对于箭矢的防御力还是很高的,有了这一层盔甲,受伤的机率至少要减少一半。
赵俊生在御前侍卫的帮助下套上了战甲,旁边东方辰站出来行礼道:“陛下乃九五之尊,战场上凶险,万一有一个闪失,臣等死不足惜,必会造成天下动荡,国本动摇,臣建议陛下就留在营中坐镇指挥!”
杨烈也站出来说:“臣以为国师之言有理,还请陛下三思!”
甲胄已经套好,系带也系紧了,赵俊生接过头盔提在手上看向东方辰和杨烈等人问道:“你们让朕留在营中坐镇指挥,打算留下多少兵马护卫朕的安全呐?一千?两千,三千,还是五千?留下的兵马太少不顶用,留下太多兵马,可用于作战的兵马就少了!说实话,朕并不怎么信任那四千降军,聂飞虎的步兵被杨大眼带走了一千人,只剩下两千人,这两千人既要盯着城内守军,也要防备那四千降军反水,压力很大啊!”
随驾的公卿大臣们无话可说了。
赵俊生继续说:“朕带兵出战的安全性其实要比留在这里高得多,若是留在这里,还需要大量兵马护卫,这是浪费兵力!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聂飞虎!”
聂飞虎站出来抱拳:“末将在!”
赵俊生道:“朕再给你三千骑兵,这三千骑兵和两千步兵由你自由支配,既要防备那四千降军,也要牵制城内三千守军,你的任务依然不轻!”
聂飞虎抱拳道:“陛下放心,臣手里有三千骑兵和两千步兵,若还是看不住城给三千守军和四千降军,臣就真的是无能了,若出了事,臣提头来见!”
赵俊生摆手:“朕要你的头颅何用?朕要的是在朕带兵与刘宋军交战之时后方不会出问题!”
“臣遵旨!”
这时一个探哨跑进来禀报:“报刘宋军一万一千人已翻过龙泉山向这边杀来,距离此地四十里!”
赵俊生问:“这一万一千刘宋军有多少骑兵?”
“回陛下,共有两千骑兵,他们的骑兵战马都是川地马,身材矮小、腿短!”
赵俊生点点头:“再探!”
“诺!”
赵俊生眼神瞬间变得凌厉:“传令将士们集结列队,准备开拔迎敌!”
“诺!”杨烈抱拳答应转身走出了帅帐。
有大臣想要提醒赵俊生,敌军距离这里还有四十里,此时出发迎敌是不是太早了一些?何不以逸待劳呢?可想了想,终归还是没有说出来,赵俊生毕竟是久经沙场的皇帝,肯定有着自己的想法。
两刻之后,营寨里就只剩下聂飞虎和两千步兵、三千骑兵,还有几个公卿大臣以及一些文吏留了下来负责公文处理、粮草调拨和联络事宜。
赵俊生和杨烈带着六千骑兵以正常行军速度朝着龙泉山方向而去。
此时太阳才刚刚露出地平线不久,气温还没有升起来,将士们骑着马以正常行军速度走起来还比较轻松。
兵部侍郎王洛水打马走到队伍最前面的杨烈身边问道:“杨将军,陛下为何这么早就下令大军迎敌,等到刘宋军再靠近一些再出兵不好吗?如此可以以逸待劳啊!本官不懂兵事,还望将军赐教一二?”
杨烈扭头看了看王洛水,笑着笑说:“原因很简单,咱们毕竟是背靠敌城立寨,后方有城内守军威胁,前方又有敌军来战,在交战时后方若出现任何变故对于交战都是有很大影响的!所以这战场位置的选择非常重要,不能离敌城太近,否则一旦后方出现变故,前方来不及做出反应和部署。与敌城拉开距离,即便后方有什么变故,前方主将在及时收到消息的时候也有足够的时间进行调整和部署!”
“这其实就跟腹背受敌的道理是一样的,我军若是腹北同时或相继遭到攻击,肯定会军心涣散、抵挡不住!但如果这两股敌军有一支与我军距离还比较远,那我们就完全可以对两路敌军进行各个击破,先以最快的速度击败其中一路,再掉头攻击另外一路!”
王洛水听完若有所思的点头,“明白了!看来这行军打仗仅靠看几本兵书还真不行,必须得亲自带兵打仗才能积累经验”。
一个将军的军事素质从平时带兵统军和行军过程中就可以看出来,有很多细节需要注意,往往就是因为这些细节才决定一支军队的作战能力和战斗身负。
成都城的城楼上,刺史刘瑀、梓潼太守刘道锡和州府从事、主薄、别驾、都尉、将军等一干将官看着远方乾军营寨内掀起的烟尘都不由思考乾军在做什么。
主薄对刘瑀说:“使君,莫非是我军援兵到了,乾军正在出兵迎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