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去了刺史府。
随从之中早就有人骑马快速前往刺史府报信,那边立即去请了名医在刺史府等着,等刘瑀被送回刺史府,名医立即进行诊治。
官吏们和将校们在房门外等着,所有人的脸上都显得凝重。
这里所有官吏和将校都知道,成都城的未来就掌握在刘瑀的手上,倘若刘瑀出了事,他们这些人还真不知道接下来要如何是好,是降还是坚守到底?谁敢做主?除了刘瑀,没有谁有这个资格和权力拿主意。
足足过了小半个时辰,房门才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随从出现在众人面前说道:“使君醒了,请众位进去!”
众官吏和将校才走进房内,就听见名医正对家属说道:“使君方才是急火攻心,但人年纪大了身体难免不如年轻的时候,以后不能再受刺激,若是再受刺激,一旦昏倒只怕再也醒不过来!”
“再有,使君的饮食要进行控制了,不能再饮酒、不能再吃大荤,吃食一切以清淡为主,平日里要都多走动走动,以后若出现头晕的情形,忌突然起身、跌倒!老朽这就给使君开一副方子,每日早中晚三次水煎服,三碗水煎成一碗水,待药变温了再给使君服下,先吃半个月,吃完之后老朽再过来给使君看看!”
家属听得连连点头,“好,好,如此多谢先生了!来人,准备笔墨纸砚给先生开方子!”
旁边有人走过来:“先生这边请!”
等名医出了房门,刘道锡连忙说:“使君方才可是吓死下官等人了,这成都城的大局若无使君主持,非得乱套不可!为了全城军民,使君可要千万保重身体啊!”
其他官吏们也都纷纷说话,都是盼望刘瑀快点好起来。
刘瑀的目光在众官吏和将校的脸上慢慢扫过,在陈宪的脸上停留片刻,又继续下去,最后停在主薄王赋文脸上。
“王主薄!”
王赋文立即拱手躬身道:“使君有何吩咐?”
“府库还有钱财几何?”
“回使君,有金九百、铜钱三十万贯!”
刘瑀颔首:“有钱财此时不用更待何时?若是城破了,岂不白白便宜了乾军?”
官吏武将们互相看了看,一个个连连称道:“是、是,使君所言甚是!”
刘瑀的目光再次移到陈宪脸上:“陈参军!”
陈宪心中疑惑,但还是立即抱拳回应:“末将在!”
刘瑀道:“成都城如此危急的情形之下,你仍率部赶来增援,川蜀各地的带兵将军也就你这独一份,可见你的忠勇是其他人比不上的!本官现在命你接替到坦当任犍为军军主,你手下只有一千六百人,兵力太少了,本官调拨金五百、铜钱二十万贯与你,你去城内张榜招募勇士充实犍为军,不要怕花钱,钱就是用来花的,在这个时候,若不以重金是无法招募到勇士的,你可能只有两三天时间,两天之后本官就将下令打开城门,愿意离去的百姓们任由他们离去!”
陈宪眼中精光一闪,抱拳沉声道:“末将遵命,多谢使君信任和提醒,末将定不负使君期望!”
“甚好!”
刘道锡大急道:“使君,您要提拔陈将军,还调拨钱财以充军费,下官等都不反对,陈将军也的确忠勇,有他加入守城,成都城的防务会更加牢固,但使君万万不能下令打开城门放百姓们离去啊!城内若没有了百姓,将士们还有什么士气?这成都城还有什么值得守的?”
刘瑀道:“乾国皇帝不是承诺不为难百姓们吗?作为一州之刺史,本官有守卫治下百姓和城池的责任,如今百姓们没有性命之忧,本官又怎么能拉着他们陪葬呢?本官既然不用守护百姓,那本官的责任就只剩下守护这座城了!”
刘道锡急得差点跳脚:“使君您不用理会那乾军小校的话,他那时包藏祸心啊!您是智者,岂能上了那小子的当?”
刘瑀摆手:“不,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另外,本官也考虑到粮草的问题,若是要坚守下去,城内的粮食是够我们守军将士们吃的,但城内的粮食不够全城军民吃,所以为了守的时间更长,只能让百姓们离去,要不然百姓们留在城内,咱们还能眼睁睁看着百姓们饿死不成?”
官吏们面面相觑,百姓、百姓,刘瑀现在竟然三句话不离百姓,那乾军小校的话真有这么大的魔力?官员们什么时候在乎过百姓们的死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