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严厉管束军纪,不可懈怠!随驾公卿、官吏和书吏等也要每日按时点卯上值,不可迟到早退或缺席!”
所有人躬身行礼:“诺!”
次日一早,赵俊生晨练完毕,有探子来报:“陛下,西城门内传出大量喧闹声,听声音人数众多,怀疑是城内百姓们携家带口正打算出城!”
“知道了,继续打探和关注!”
这一天是乾军允许百姓出城离开的最后一天,不但城内的官吏和守军们都关注到底有多少百姓会离开,就乾军上下也在关注,探子们每过半个时辰就前来报告一次。
城内刺史府。
刘瑀来到了前堂,官吏和将校们纷纷行礼:“参见使君!”
“免了!”刘瑀摆了摆手,“今天是乾军给的最有一天期限了,西城门内聚集了多少百姓?”
一个裨将走出来禀报:“使君,刚刚西城门那边送来的消息,已经聚集了三万余人,满大街都是黑压压的一片,而且还在继续增加!”
刘瑀有些沮丧,忍不住老泪纵横,“百姓们心里难道就没有家国天下吗?这里可是他们的家园啊!”
大堂上官吏们都屏住呼吸,没有人吭声。
其实谁都知道,换了他们当中任何一个,只要有活命的机会,只怕跑得比谁都快,家园没了可以重建,若是命都没了,一切都是虚妄。
刘瑀情绪很是低落,摆手:“算了,黎庶们要逃命就让让他们逃命去吧,危难之际,也只有我们这些大宋的文臣武将们可以为它守节了!传令下去,让西城门守将打开城门,让百姓们出城!”
裨将抱拳:“遵命!”
一起快马从刺史府出发,沿着大街一路飞奔,很快来到了西城门所在的大街上,只见这里从四面八方汇聚来的百姓还在不断增加。
“让开,前面让开”信使一边打马飞奔,手里举着军令大吼。
前方街面上的百姓们扭头看见快马冲过来,一个个发出惊叫声,纷纷退开,人挤人的大街上硬生生在极短的时间内让出一条通道来。
信使很快来到了西城门处,在拒马和守军兵士们组成的人墙前方停下,他举着军令大喝:“西城门守将听令,使君大人有令,打开城门让百姓们出城!”
城楼上的城门守将听到了喊声,他从城楼内出来走到外侧女墙边向城外看了看,没有发现乾军哨骑和游骑的身影,他这才转身走到内侧女墙边看了看信使,大喊:“来人,把军令文书拿上来”。
一个兵士接过军令文书快步跑上城楼交给守将,守将打开军令文书看了看,确认无误,挥手大喝:“放下吊桥,打开城门!”
绞索的哗啦啦声音响起,城门外的吊桥缓缓放下,随着咯吱咯吱的声音响起,城门也缓缓被打开了。
等到吊桥全部放下,城门完全打开,守卫城门的兵士们这才挪开路障和拒马,逃难的百姓们立即向城门洞涌过去,每个人都只想早点离开这里。
城门守军兵士们不得步维持秩序,“不要挤,一个一个走”
成都城内除去守军,一共有十几万百姓,整整一天,这十几万百姓走了一个干净,就连所有官吏们的家眷都全部离开了。
傍晚时分,治中从事马中良气喘吁吁来到刺史府。
“中良,这么晚了你来有事?”刘瑀问道。
马中良喘了一口气,急切的行礼道:“使君,大事不好,城中官吏们跑了一大半!”
“什么?”刘瑀惊得突然起身,却没想到脑子一懵,眼前一黑,一头栽了下去。
马中良大惊,他和两个仆人立即跑上去查看,“使君、使君快去叫医者来!”
城中的名医葛世荣本来也是要带着家人弟子离开的,可今天他正准备离开时被官兵强行带来了刺史府,他的家人倒是安全离开了。
等葛世荣背着药箱敢来的时候,刘瑀已经是不省人事,他脸色一片绛紫色,已经没有了呼吸,葛世荣神情凝重的给他号了脉,脉象全无!
马中良和护卫校尉以及几个亲兵都神情紧张的看着葛世荣,葛世荣神色黯然的摇了摇头,“呼吸和脉象都没了,请恕老朽无能为力!”
在场众人闻言如坠冰窖,问询赶来的各官员和将校们听到消息后都懵了,刘瑀这个主心骨在这个时候死了,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