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俊生发现,几个皇子之中,靖王赵挺手下人数最少,只有寥寥数人,而且应该都不是朝廷官员。
他又把目光看向那长卷轴,问道:“这是何物?”
贾越躬身道:“人物关系图,陛下让人把它挂在墙壁上就一清二楚了!”
赵俊生对康义德点了点头,康义德立即其他人都出去,然后拿着卷轴挂在墙壁上,卷轴上的绳索解开之后展开垂落。
赵俊生一看,连忙又打开折子看了看,原来这卷轴是用关系网把整个朝廷政治格局直观的呈现出来,让人看了就一目了然。
毫无疑问,随着皇子们的年龄渐大,他们当中或有人已经开始主动经营自己的势力,又或者是有人主动投靠过来,原本的朝堂各方势力随着皇子们开始各自经营自己的势力而变得不再那么平静。
这有好处,也有坏处。
好处是打破原来的政治格局,让那些原本隐藏在各方势力之下的阴暗、腐朽的一面逐渐被人挖出来,这是肯定的,一方想要崛起,就必然要想办法挖掘其他势力的负面材料,以此来打击对手,获取更多的政治资源。
坏处也不一旦这种争斗和动荡不能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和限度之内,必然会影响行政效率、司法公正,影响朝廷各项政令、法令的颁布执行。
康义德走到贾越身边把手伸出来,贾越一愣,马上反应过来,从怀中拿出金牌递过去,康义德接了金牌走到赵俊生身边呈上去,赵俊生接了放在御案上的锦盒内。
这是贾越犹豫了一下,还是拱手躬身道:“陛下,臣在调阅天字号案卷的时候发现记载靖王的卷宗有些蹊跷,也不知是否该禀报!”
赵俊生闻言转过身来看向贾越,“有何蹊跷?”
“是记载靖王情况的卷宗上少了一页,臣仔细检查了一下,绝不是自然脱落,是被人刻意撕掉的,而且是最近几天之内被撕掉的!”
赵俊生眼神一凝:“你确定?”
“臣敢以人头作保!”
赵俊生问道:“天字号卷宗除了司正王坦之能调阅之外,还有谁能接触到?”
“回陛下,除了司正,只有负责清洁天字号档案馆的两个小吏才有机会接触到!”
赵俊生考虑了一下,吩咐道:“你回去把这两个小吏先逮捕审讯,看看此事是否是他们所为!”
“诺!”
赵俊生突然问道:“还有,卷宗上虽然少了一页,但最先的记录消息的纸条应该还在吧?”
贾越回答说:“回陛下的话,按照候官司的相关规定,传递消息的原始纸条应该保存一年的时间,纸条上的内容被相关官吏抄录在卷宗上之后会被送到单独区域按照时间顺序存档,直到一年以后才能销毁!”
赵俊生点点头:“去找一下,朕想知道靖王卷宗上被撕掉的一页到底记载了什么!”
“诺!”
贾越被康义德派一个小太监送出了皇宫。
赵俊生背着手在御书房内走来走去,他突然停下来问康义德:“你觉得王坦之这个人可靠吗?朕是否还能信任他?”
康义德躬身道:“陛下,王坦之是陛下钦点当任候官司司正的!”
赵俊生转过身来说:“林敬辉向朕禀报了一件事情,说有人在黑市上兜售消息,这些兜售的消息当中涉及到的对象都是官员,甚至还有朝廷公卿大臣!”
康义德面露惊容:“陛下是怀疑这些消息是从候官司泄露出来的?或者说陛下是在怀疑王坦之在秘密出售情报以获取钱财?”
赵俊生反问:“不然你以为是从哪个衙门泄露出来的?黑衣卫吗?林敬辉把这件事情禀报给朕肯定事先把黑衣卫上下查了一遍,要不然他敢随便禀报吗?再说了,黑衣卫收集情报的主要对象还是敌国,对我大乾内部所用的资源还是比较少的,而且重点也不是在监察官员身上!”
“是皇城司吗?皇城司的主要职责是查细作、叛国和谋反,可黑市上卖出的消息都与这些无关!”
“当然,这件事情也不能确定就是候官司的人做的,但王坦之这个人前几天朕让他报告朝堂政治格局的变动情况,他却拿了一些不痛不痒的消息来糊弄朕,朕真正想知道的消息他却没送来!”
康义德迟疑了一下说:“陛下是怀疑王坦之有异心?”
“这可就难说了!”赵俊生摇了摇头,对康义德摆了摆手:“朕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先下去吧!”
“老奴告退!”
赵俊生坐在御座上看着墙壁上挂的那张朝堂各方政治势力的关系图,他可以肯定贾越应该没有作假或遗漏,这张关系图做得很清楚很明了,几个皇子和皇亲国戚在朝中的关系网都标注得很明确。
贾越提供的消息说靖王赵挺的卷宗上少了一页,这个问题可就大了,靖王的卷宗为什么会在这几天之内被人撕掉了一页?是王坦之还是那两个打扫清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