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商人损失太大了,有不少粟特商人都在青州、幽州、辽东、辽西采购货物,一个月之内如何能够来得及离开大乾境内呢?
有些粟特商人眼见无望在这么短时间内从西域离开,只好想办法找船走海路前往南方的宋国,先保住财产再说。
其他各地的粟特商人已经来不及处理名下的产业了,纷纷卷起财物带着护卫随从就向西行去,日夜兼程。
在这期间,一些从前收受了粟特商人们贿赂的官员暗中为某些粟特商人提供庇护、掩盖他们的行迹,替他们隐瞒。
但他们又如何防得住无孔不入的皇城司暗探呢?现在厭哒人与大乾帝国是敌对关系,粟特商人在某种程度上也应该被视为敌人,这些官员的行为实际上已经构成了通敌嫌疑,而这些正是皇城司的职权范围之内。
各地皇城司分部纷纷出动,不仅捉拿那些与官员有勾结的粟特商人,还把那些官员一同抓了,十几个大小官员连同几个粟特商人被抓,一时间震动了整个大乾朝堂和官场。
二月二十九,这些犯事的官员和图谋不轨的粟特商人们一同被押解进京,经过审讯之后把审讯记录和人犯全部移交给大理寺。
大理寺依据大乾王朝的律法,该怎么判就怎么判,绝不留情,不少人因此掉了脑袋,一时间大乾帝国的官场上再也无人敢于粟特商人有什么瓜葛,他们对粟特商人视为仇寇和蛇蝎猛虎。
东宫。
议事堂内的气氛有些沉闷,太子赵东坐在主位上微闭着眼睛,其他几个东宫属官跪坐在两侧也是沉默不语,大家都在等消息。
不久,太子家令丞斛律光从外面快步走进了议事堂,斛律光是归化的柔然人,从他的祖父那一辈就从漠北进入了平城,他是在平城出生,受过汉家文化的教育。
听见脚步声,东宫属官们纷纷扭头向外看去,赵东也睁开了眼睛。
斛律光走到议事堂中间向赵东行礼:“殿下,打听清楚了,荆旻被判了秋后问斩!”
荆旻是天水郡太守,皇城司怀疑他暗中收受粟特商人史大友的贿赂,并利用职权为史大友谋利、违反皇帝诏令并未在规定的时限内驱逐史大友。
荆旻在一年前暗中向太子投了拜帖,这官员的拜帖是不能随便乱投,特别投的对象还是太子,这就表明他有投效之意,太子接了他的拜帖,经过考察之后接见他,表示认可,等于正式承认荆旻就是太子一系的人。
太子洗马刘宪连忙站出来对赵东躬身道:“殿下不必担心,大理寺虽然判了,但还需要交给刑部复核,我们可以在这方面想想办法!”
荆旻虽然是太子一系,赵东却并没有怒气冲冲,也没有在第一时间去大理寺,他必须要搞清楚荆旻到底在这件案子上是个什么样的程度。
“刑部方面倒是不用太着急,孤就是想知道荆旻到底是被冤枉的,还是他本身就有问题,正所谓无风不起浪,如果他本身有问题,那么他到底陷入有多深?倘若他真的为了私利与厭哒人有勾结,出卖我大乾的利益,孤总不能也要救他吧?孤还不至于糊涂到这个地步!”
赵东说完眼睛一扫,看向太子率更鲁榭。
鲁榭见状站出来对赵东行礼道:“殿下,臣对荆旻的为人还算了解,当年我们俩一起参加科考,相处了大半年,高中进士之后,我与荆旻还有过两年的同僚经历,荆旻此人断不会如此糊涂,他这个人可能不拘小节,犯了一些错,但在大是大非面前应该还是能把持得住的!”
赵东考虑了一下,说道:“鲁榭,孤要你去想办法进天牢见一见荆旻,探探他的口风!”
“诺!”
赵东又对太子舍人陈放吩咐:“陈放,孤要你去查一查这件事情,孤想知道荆旻在这件案子上到底涉案有多深!”
“殿下放心,臣即刻就启程赶往天水,一定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查一个水落石出!”
太子右卫率白耀东站出来行礼道:“殿下,据臣所知,负责荆旻案审理的是大理寺正卢林,此人已投靠蜀王!”
赵东皱眉道:“你的意思是要杀荆旻的是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