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真公主仔细观察了一下南天堡上的兵力部署和射箭孔的布局情况,向一个小帅招了招手,等其走过来就吩咐:“派一个十夫长带他手下兵卒冲上去,一口气冲到堡墙之下!”
“是,公主!”小帅答应一声,立即指派了一队兵卒冲上南天堡。
十个柔然兵跳下马去,每人左手提着小皮盾挡在身前,右手持弯刀对着前方,他们来到山坡下,排成一列在十夫长的带领下依次从中间唯一一条小路向山上冲去。
山坡上的冰雪虽然已经清理干净,可中间唯一条小路却全部是稀泥,这些柔然兵想要一口气冲上山岗上根本就做不到。
他们只冲了十几米就纷纷掉头跑了回来,最先冲的十夫长冲着冲着就脚下滑倒,整个人向下滚去,一连撞翻了三个人,其中两个刮到了小路旁边的荆棘丛中,衣裳被撕破,露出一片血肉模糊。
图真公主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挥挥手对刚才的小帅下令:“换一队人!”
又有十个人被指派出去,他们跳下马同样左手持小皮盾挡在身前,右手持弯刀对着前方依次慢慢向山上爬去。
他们没有想先前那一队人一直奔跑着往上冲,路面打滑的情况下根本就冲不到山岗上,他们一步一步反而很容上山。
等他们爬到中间位置,南天堡上的守军开始有反应了。
花木兰对身边一个兵卒询问:“看见领头的那个柔然兵了吗?能不能射中他的大腿?”
柔然人手持的小皮盾是骑兵装备,只能挡住大半个上半身,在马背上这玩意还算比较实用,但是用于步兵掩护就太小了,遮不住太多部位,至少腰部以下就完全遮不住。
“距离有点远,只有七成把握!”
花木兰不以为意:“无妨,你试一试!”
兵卒答应,取一支箭搭在弓弦上瞄准下方领头的柔然十夫长大腿,三秒之后射了出去。
“嗖”的一声,箭矢命中目标的腹股沟。
“啊”领头的柔然十夫长惨叫一声,接连后退两步一个趔趄向后倒去,后面之人想扶住他,却没能稳住,还把他一起压倒后向下滚去,又有几个人被砸翻,剩下几个只能转身跑了回去。
山岗下柔然骑兵军阵前,蹋吾禄忽一张老脸上的皱纹变深了,眉头也挤在了一起,“图真,看来你这办法不行啊,试探不出对方的虚实,对方只要一人一张弓就能把十万大军挡在这山坡前啊!”
图真公主的秀眉挑了挑:“任何防御堡垒都是有破绽的,不可能天衣无缝,只是我们还没有发现而已!”
这时骑兵军阵后方传来一阵牛叫声:“哞”
图真公主忍不住回头向后方看去,他们随军带来的牛羊出现后方,正在逐渐融化的冰雪之中寻找青草。
图真公主眼睛一亮,立即下令:“来人,去牵一头牛过来!”
一个骑兵赶着一头牛来到了军阵前方,图真公主伸手拔刀,唰的一下拔出弯刀打马上前对准牛臀部砍下一刀。
血光乍现,被砍的牛吃痛,发出一声吼叫,双眼通红,撒开四蹄发狂的向前冲去。
蹋吾禄忽和社仑一看,立马明白了图真公主的用意,她想用牲口去山坡上探路。
两人心里都充满着期待,这个办法若是可行,只要再驱赶二三十头牛还不把这山坡上密集的木桩尖刺和密布的荆棘全部破坏干净?
可是接下来的情况却让这里所有的柔然人都大失所望,只见那牛在向前冲了一段路之后就在山坡下转向了,没过多久就停了下来,只喘着粗气,牛臀上的伤口处还在流血。
“这怎么会这样?”蹋吾禄忽和社仑互相看了看,心中都充满了疑惑,不明白那牛发狂之后为何不直接冲上山坡,却在山坡脚下转向后就停了下来。
南天堡上的花木兰刚才看见柔然人竟然想用牲口破坏山坡上的陷阱、木桩倒刺和荆棘,她一颗心都揪了起来,唯恐柔然人的奸计得逞,如今看见这头牛竟然没有因为吃痛发狂而冲上山坡而松了一口气,其他人也都暗暗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图真公主看见这一幕也是颇为吃惊和诧异,她的秀眉蹙起来了,思索片刻,再次下令:“来人,再牵一头牛来!”
旁边有人依言而行,再牵来一头牛,这次图真公主命人拿来一杆红色的旌旗,把这红色旌旗向前绑在牛背上,待把旌旗旗杆绑好之后让红色旌旗垂在牛头之前,那牛看见眼前一抹红色,当即就发了狂了,撒开四蹄向那抹红色狂冲而去。
可那红色旌旗是绑在牛背上的,任那头牛如何发狂的追击也撞不到它,这次那头牛一个劲的往前冲,根本不管前方是什么,一直向山坡上狂冲而去。
山坡上密集的木桩尖刺被绊倒,大量的荆棘也被这发狂的牛掀开去,它在山坡上冲了三分之一,一头栽进了一个做了伪装的陷阱坑内,被坑内的尖刺刺穿了肚腹,躺在坑内不停的嚎叫,不久就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