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夏燃还是持怀疑态度，“黄凯明明只是总经理，撑死了算公司管理层，还没到治理层这种级别，德得化肥厂估值高低与否按理说对他没影响的。”

“那是你想的太简单了。”

“啊？简单了？”夏燃求学好问，“那是什么？这里面还有什么玄机不成？”

郭谦这次却故弄玄虚了，“这个是我留给你的家庭作业，我等你给我个正确答案。”

“纳尼？？怎么还有作业？！”

郭老板你不知道布置作业的上辈子都是魔鬼吗？？？

“讲一讲，老板，我很笨的！”

“不讲，再说你哪里是笨，分明是懒。自己想去。”

“我想不出来，再透露一点，就透露一点，一点点！”

“消停点，打车去。”

“哼哼！”

“去不去？”

“去去去……”

胡州汽车总站，斜阳夕照，给所有忙着赶路的人蒙上橘色的暖光，也将两个原本孤单的影子缓慢而温柔地拉长……

——

夏燃跟德得化肥厂那边说明天才到胡州，所以他们今天是没人来接待的。她与郭谦两个人打了车去酒店把行李放下，又简单吃了点晚饭，郭谦就拉着她去德得化肥厂上“晚自习”。

“入行两年了还像个傻白甜似的什么都不会，不多挤出点时间用功，难道你准备一辈子做小经理？”

好吧，人家郭老师训斥的对。夏燃只好回屋换了套便装跟郭谦连夜去德得化肥厂踩点。

德得化肥厂在胡州的北面，离市中心并不远，他们两个打了辆出租车，没十分钟就到了。

一下车，夏燃就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刺鼻性气味，辛辣感灼烧嗓子，呛的她差点干呕出来。

“是硫化物污染。”郭谦从车另一边走过来，“化肥在生产过程中会排放一些有毒物质。”

夏燃咽了咽口水缓解，环顾四周，“可这还有这么多居民，那边还有个幼儿园！”

这不是害人吗？特别是还有孩子！

“化肥厂会在烟囱上面加一个过滤装置，只要达到了国家标准，谁也没办法。”

所以……住在这附近的居民，是习以为常了吗？

夏燃不由得心里难受，这种滋味很难用语言来表达，就是明知道这样不行、这样不好，却无能为力束手无策的感觉。郭谦倒没什么反应，应该是见多了这种事，“走吧，先绕着外围走一圈。”

“好的，明白。”

——

胡州的夜风要比北京的凉爽舒适很多。郭谦走在夏燃前面，和她微微错开一步的距离，这本来应该是强势的领导姿态，但因为皎洁的月色掩盖，竟让夏燃觉得这个人没她想象中那么刻薄冷漠。

此时的他，更像是一位在默默引领她的前辈。

他在帮助她成长。

虽然背影还是如此的直挺高傲，但也有了那么点温柔的旖旎。

特别是他把外面的黑色西服脱下，只留里面简单干净的白色衬衫。就像是卸下了严肃的外表，剥出柔软内里的虾。

夏日炎热，郭谦把袖子用袖箍扎住避免滑落，透过那精致的棕色袖箍可以隐隐地看见薄薄面料下有力的肌肉，他那禁欲的衣领扣子也早就卸了下来，懒懒散散地垂在颈间，晚风拂吹，微微晃动。

洗尽铅华，退去繁复，所谓的私募大佬、金融巨鳄，也不过是个还没到而立之年的俊朗青年……

夏燃在他身后默默感叹，这要是倒回十年前，就凭这厮的完美皮相，得让多少姑娘魂牵梦绕夜不能寐。

他要是再年轻一点，搞不好自己都可能会把持不住把他按在墙上一揽芳华。

但现如今他这副生人勿进的欠揍模样，还真的是让人硬不起来。

郭谦看夏燃没跟上他，回头责问，“在想什么？走着路都还能走神？”

“哦哦哦，来了来了！”

看看这臭脾气，真是使人劝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