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刘舜的脑海中有《西游补》这部绝世作品,不需要再求助于杨老先生了。然而,刘舜毕竟太年轻了,一个新人的作品刚开始是不会得到关注的。
不过,若是能得到杨老先生的推荐,事情肯定会顺利很多。因此,刘舜先是极力向老先生证明了自己的续写之才,继而试图得到老先生的一个许诺。
“不情之请?”杨老先生似乎有点儿疑惑,又问道:“只要不是请我撰写故事,而是其他的什么事情,你倒是可以说来听听看。”
刘舜笑道:“晚辈想请老先生作序推荐,并不是撰写故事,这样也不算违背老先生和余氏双峰堂的约定。”
“作序?不知是为哪位先生的哪部作品作序呢?”杨老先似乎仍然不敢相信,刘舜真的要续写西游故事。
刘舜一时语噎,身为抄书者,多少还是有点感到惭愧,喝了一口茶水,厚着脸皮说道:
“正是晚辈准备续写的西游故事,晚辈已经决定了,将脑海中成型的情节书写下来,估计一个月后就可以开始刻版印刷,然后在书市上与《东游记》一决雌雄,为乔山堂的这场翻身仗打响第一枪。”
杨老先生瞪大了眼睛,似乎仍然看不惯刘舜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口气,这会儿也不想再听刘舜多说什么,于是随口答应道:
“你若是当真能写出来,老夫自然给你作序,不过到时候是批评还是推荐,可就说不准了。”
刘舜会意,笑道:“老先生到时尽管写真心话,不必顾及与家祖多年的交情,不论什么样的批评,晚辈都欣然接受,如沐春风。”
“好极,到时候,你可不要后悔,难听的话老夫骂不出来,可是难听的文字是写得出来的哟!你到时候别哭鼻子就行!”
“一言为定!”刘舜说完,转而调皮起来,打趣道:“老先生的故事也该尽快拟出纲要了,要不然到时候看了晚辈的故事,乱了自己的思绪,可就麻烦了。”
不料,刘舜本以为的打趣,却引起了老先生的不快。只听见老先生“哼”了一声,喊道:“送客!”随即拂袖而去。
刘舜顿时尴尬了,本想追上前去解释,却见童子迎面走了过来,正好阻挡了刘舜的路。
“先生喊我送客了,请回吧!”童子得意地看着刘舜,手指宅门的方向。
刘舜不想欺负小孩子,于是摸了摸童子的头,笑道:“那就麻烦小弟弟带路了。”
童子白了刘舜一眼,随即往前走,带路去了。
又挨了白眼!刘舜虽说郁闷,但也只能跟着童子,一路走出了齐云居的宅门。
门外,刘舜正想向童子道别,却见童子二话没说,便回头走回到宅内,随即“啪”一声把宅门给关紧了。
真是个任性的孩子!没有一点男孩子的样子!等等!这个童子确定是男孩吗?童子这样的装扮,是男孩还是女孩,似乎有点分不清楚啊!
刘舜顿时迷糊了,也不多想,走到巷子口,却见刘庆恰好驾着马车来接他了。
刘庆送他的伯父刘孔去了东门外的渡口,待刘孔顺利登船之后,便赶着马车来接应堂兄刘舜了。
刘庆恰好赶到,亲眼看见堂兄刘舜被一个童子赶了出来,心中不禁替刘舜感到委屈不已,心想,堂兄真是可怜,被人打傻了,现在连一个小小的童子都可以欺负他了。
刘舜走近马车的时候,恰见刘庆正抹着湿润的眼角,不禁问道:“刘庆兄弟,你怎么了,是不是沙子进到眼睛里去了?”
“啊?”刘庆一时没注意,却见刘舜已经近在眼前,这才慌忙停止了抹眼角的动作,呵呵笑道:“没错没错,我就是在揉沙子,并没有觉得难过。”
刘舜听了觉得莫名其妙,一个大男人揉眼睛,有谁会觉得是难过呢?心想,这个刘庆兄弟看起来挺机灵的,该不会脑子不好使吧?要不然也不会做着赶马车的活儿。
“家父已经登船了?”刘舜问道。
刘庆用略微伤感的语气答道:“我帮伯父把行李搬上了船,目送着船离去的,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伯父。”
刘舜听了,想着配合一下刘庆的情绪,试图伤感地抽泣几声,然而,刘舜终究没有演技,抽泣不成反而差点把自己逗笑了。也罢,就不装了吧!
刘舜停止了表演,随即上了马车,说道:“走吧,刘庆兄弟,我们回家吧!”
刘庆本想问问堂兄,今日之行是否顺利完成了伯祖之命,不过方见刘舜被童子赶了出来,眼下见他又是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想来一定没有完成任务,也就不多问了。
马车往鼓楼的方向,驶离了第二个巷口,在途径第一个巷口时,刘舜再次注意到了熊氏府宅。
想起之前在这里遇见的那个丫头,刘舜不禁感到奇怪,忍不住说道:“又是这里,又是这个熊府,我好像忘记了一些事情。”
刘庆听刘舜这么一说,顿时慌张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