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嘴损呢?你们家死孩崽子要是不招惹我,我就骂你们了?我好好地走我的道儿,他凭啥说我贼头贼脑的?你们自己家嘴欠,挨骂活该!”王满囤媳妇理直气壮的骂道。
大乱早就按捺不住了,听到王满囤儿媳妇儿口口声声地侮辱自己家,就冲出来指着她说:“你走道儿都走到人家家门儿上来了,还说你没贼头贼脑的呢?叫我看,你就是贼头贼脑的,不承认也没用,哼,还笑话我家穷呢,我家再穷好歹没拉饥荒,我听说你家还拉了十多块钱的饥荒呢,都这样了还好意思笑话别人家穷呢?真是老鸹落到猪身上,看见别人黑看不到自己黑……”
“诶?你个小崽子,你骂谁呢?有能耐你再骂一遍?”王满囤儿媳妇在“情敌”面前被个小孩伢子指着鼻子辱骂揭短,不由得恼羞成怒,抬脚就踹大舅家的栅栏门,一边踹还一边骂。
章淑珍见王满囤儿媳妇都欺负到自家门口了,气得站在院子里跟她对骂起来。
然而,她到底是正经女人,跟王满囤儿媳妇这种泼妇不是一个段位的,骂起仗来音量不如人家的高,骂人的词汇量远不及人家的大。
偏偏女人干仗的时候男人不能插手,大舅也只能在旁边干生气没办法,还得看着大乱,免得他按耐不住冲出去打她。
家里乱成一锅粥了!
韩明秀看着那个泼妇站在大舅家门口,污言秽语肆意辱骂,就二话不说转身进屋,从锅里舀了一瓢还没烧开的准备秃噜鸡毛的热水,又从空间拿许多蜂蜜兑了进去,几步跑到外面的栅栏门旁,一扬手,“哗”的一下将那一瓢蜂蜜水泼在了王满囤儿媳妇的脑袋上。
王满囤儿媳妇儿正又骂又踹地起劲儿呢,冷不丁被这瓢热水一浇,吓了一跳。
随即跳了起来,立立着眼睛喊道:“你是哪儿来的养汉老婆,敢浇我?”
韩明秀说,“你的嘴太脏了,帮你洗洗。”
王满囤媳妇破口大骂,“你个天打雷劈下地狱的,以为我抱着孩子就好欺负吧,你等着,你给我等着……”她抱着孩子撒腿跑了。
王海杏担心地说:“她是不是回去找人去了?”
大乱梗着脖子道:“找就找呗,怕她啥,大不了跟他们拼了,咱们又不是没跟他们拼过。”
王海杏说:“那能一样吗?上回那不是有大哥在吗?这回没有大哥,咱们能打过他们吗?”
章淑珍说道:“没事儿,那个泼妇把老王家的人都给得罪遍了,就是她回去找人也不带有人帮她的,我估摸着刘招娣巴不得有人能收拾她一顿,替她出气呢。”
韩明翠不安地说:“我感觉她一会儿指定得回来,而且还得跟咱们撒泼打滚儿的,怕是不好抖喽了……”
韩明秀冷笑一声,心里暗暗地想:有啥不好抖搂的,我保证一分钟之内叫她跑得远远的,再不敢回来……
“大舅,你不是要跟大乱俩杀鸡吗?你们接着杀你们的,那个泼妇是我浇的,一会我来对付她。”韩明秀不以为然地说道。
王文远叹了口气说:“还杀啥鸡呀?得罪这么个瘟神,只怕一会儿有的闹了……”
大乱挥了挥手中的菜刀:“闹就闹,怕她啥,她要是敢得瑟,看我不宰了她的。”
章淑珍上去就说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你给我闭嘴,就是你压不住火惹出来的祸,你说好好的你说你招惹谁不行,你招她干啥?这下子麻烦了吧?”
大乱被打了,他捂着后脑壳不服气的喊起来:“你打我干啥?我又没说错,也没做错,本来就是她贼头贼脑地往咱们家看,不信你问我爹去,我就问她一句咋了?她凭啥骂我?”
“你还敢犟嘴,看我不揍死你!”大舅妈也是一顿子火气没地方撒呢,看到大乱这副不服天朝管教的样子,更来气了。
韩明秀和韩明翠拦住了她,韩明翠说:“舅妈,要不我去找队长吧,让队长给咱们做主,有队长压着,估摸着她就不敢放泼讹咱们了。”
“不中用!”
王文远说,“你不在这屯子住了你不知道,这个泼妇泼着呢,她连公社书记都不怕呢,更别说队长了,等会儿她来了,咱们尽量别跟她往一块堆儿拉扯,要不擎等着得叫她给讹上。”
“谁想跟她拉扯啊?就怕咱们不跟她拉扯,她来拉扯咱们来啊……”大舅妈犯愁的说道。
正商量着对策呢,王满囤儿媳妇又气势汹汹地跑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一跟擀面杖。
“没人治得了呢,欺负到老娘头上了,今儿个老娘非跟你们拼了……。”远远的,王满囤儿媳妇儿就大喊开骂。
韩明秀当即提步上前,准备迎战,韩明翠一见,急忙伸手去拉她,说,“秀儿,你可别跟她打仗,咱们有理说理,啥事儿别着急,慢慢说……”
韩明秀翻了个白眼,跟这样的泼妇说理,无异于对牛弹琴,跟她说理的话就擎等着气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