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明秀听到这话,的表情稍微不乐意了一下,算是给她个小小的警告,让霍大娘看得心直提溜儿,就怕她突然翻脸再跟自己要这条金链子。
虽说她已经打定主意说啥也不还了,可万一这死丫头真闹起来,把事儿闹大,再闹到队长那儿,万一队长非叫她还她可咋办呀?
心中突突着,忽然又听韩明秀幽幽地说:“既然大娘没钱,那我们这两年就不给您邮钱了行不行?您看,我们刚成家,手里又一个钱都没有,家里啥都得新置办,置办那些玩意儿指不定得多少钱往进搭呢,所以,这两年就先不给您寄钱了,等到以后我们缓过来了再接着给您寄钱,您看这样行不行?”
霍大娘一听要不给她寄钱了,脸色立刻不好看了,刚要拒绝她。韩明秀又说:“要是实在不行的话,我就把这条金链子退了吧,省着整得这么紧紧巴巴的,让大娘您还这么为难……”
一听她要把金链子退了,霍大娘的心一下子疼了起来,就像被人用刀子扎了似的,活生生的扎心了啊!
她紧紧地攥着金链子,艰难地说:“那行吧,不过,就今年这一年,等来年从正月开始,你们还得重新给我邮……”
这一年下来有六十块钱呢,就这么白白的没有了,霍大娘真的心好疼呀。
不过,六十块钱和金链子相比,还是金链子更值钱,为了金链子,她也只好忍痛答应了。
韩明秀见霍大娘割肉似的表情,就知道一年已经是她的极限了,便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懂事地点点头说:“那好吧,一年的时间,我们俩省省,也差不多能缓过来了……”
“秀儿,你咋就答应她了呢?你还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吗?”一到外面,霍建峰就有点着急地跟韩明秀说道。
刚才在屋里时,霍建峰几次要把金链子要回来,都被韩明秀给拦住了,霍建峰虽然听她的了,但心里还是很不舒服,一到外面就开始反反上了。
韩明秀看了霍建峰一眼,微笑着说:“建峰哥,你信我吗?”
霍建峰点头:“当然信。”
“信我的话就按我说的去做吧,放心,我不会吃亏,也不会叫别人占我的便宜的。”韩明秀胸有成竹的说道。
“可是,你明明已经吃了大亏,被人家占了大便宜了啊?”霍建峰焦躁的说道。
韩明秀说,“事情还没有结束呢,你咋就知道我吃了大亏被人家占了大便宜呢?你要相信我,我不会叫她占到我一丁点儿的便宜的。”
霍建峰见她说得这么自信,也不好再打击她。只轻轻地叹了口气,跟她一起去接待客人了。
这一悠酒席跟上一悠一样丰盛,每张桌上都有满满的一盘肥肉片子、一盘子油梭子,一盘子皮冻,还有老霍家准备的几盘素菜。把这帮随礼的一个个的都吃顶脖儿了,都造了一肚子零了一嗉子,外带一嗓葫芦子,直吃到再也吃不进去一点儿东西了才打着饱嗝离开。
人都走后,霍大娘特意去厨房看了一下,见章淑珍欠儿欠儿地拿来的那些肉和油梭子,皮冻,鸡鸭鹅蛋啥的,都被吃得溜溜光了。
霍大娘一看,心里这个乐啊。
哈哈,该,让你欠儿,让你得瑟,这下子你们家搭肉搭蛋的,反到让我们家白白捞了个好名声吧?
哈哈哈……
章淑珍并未在意霍大娘心中的那点儿小得意,等到客人都散去后,就带着几个帮忙的妇女烧了一大锅水,开始刷盘子刷碗。
韩明秀见了也想去帮忙,被章淑珍给拦住了。
章淑珍说:“你今天是新娘子,不好干活儿,快,回屋好好呆着去,这边有我就行了。”
说完,不由分说地把她推回到了屋里去,让她好好歇着去。
韩明秀确实累了,今儿个四点多就起来了,一直忙活到现在,还没坐下歇一会儿呢。
回屋后,她干脆脱鞋上了炕,把自己的被褥铺好,打算睡会儿。
然而,外屋的霍大娘和她那帮闺女、外孙、外孙女逞赛似的大声说话,嗷嗷的,动静大得跟广播喇叭在广播呢似的,吵得她根本没法入睡。
没办法,韩明秀只好又坐了起来,起身下地到外面溜达。
这会儿,霍建峰正跟霍大爷以及屯里的几个小伙子挨家挨户地送桌椅板凳呢。
韩明秀闲着也是闲着,就要跟霍建峰一起拿桌椅板凳挨家挨户地去送。
霍建峰怕累到她,舍不得叫她拿。韩明秀就一次只拿一个小凳儿跟在他身边,这样溜溜哒哒地走了几趟,权当是散心了。
当他们送完村头的一家,正往回走的时候,韩明秀忽然觉得两腿间有一股暖流涌了出来。
哎呦我去,糟了,来例假了!
韩明秀心虚地看了霍建峰一眼,只觉得有点儿对不起他。
杜甫所写的人生四喜中,有一喜就是“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可见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