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瘪犊子,是不是应了娶了媳妇忘了娘那句古话了,只为个乡下老婆,就想不要爹娘了,我咋就养活这么个不孝的玩意儿呢,早知道他这样,刚生出来时我就该把他掐死,也省得老了老了的跟他伤心!”于会计躺在炕上,粪粪糟糟地磨叨着。
林站长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房巴,也不知道在想啥……
“唉,我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于会计见自己的话没有得到响应,就用胳膊肘怼了怼她男人。
“哎呀,你别碰我!”林站长不耐烦地往边上躲了躲。
“唉,你跟谁喊呢,找干仗是不是?”于会计心情不好,又见她男人对她这么不耐烦,就想趁机干一仗,发泄发泄心中的怒火。
然而,林站长却没给她这个机会,在她拔高声调的一瞬间,林站长幽幽地开口说:“唉,你说,咱俩用不用去看看宏伟媳妇去?虽说宏伟那个小兔羔子不是人,可不管咋说,他媳妇也没得罪咱们不是?这媳妇虽说配不上咱们家,可进咱们家这些年,对咱俩也算孝顺,这会儿她伤成那样,我觉着,咱俩于情于理都该看看去。”
“不去!要去,你自己去!”于会计一翻身,硬邦邦的回她男人道。
“可是,儿媳妇伤成那样,咱俩当公公婆婆的不去看看,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呀!”林站长劝道。
于会计说:“那个瘪犊子都要跟咱们分家了,咱俩这会儿贴贴乎乎地去看他媳妇去,他们两口子肯定得以为咱们是怕他们分家,所以才去巴结他们的,要是他们有了这种想法,往后他们俩还不得动不动就拿分家来吓唬咱们呀?”
“我跟你说,这儿女不孝,就不能惯着他们,他们不是要分家吗?咱们这回就拿他们当坨臭狗屎臭他们,正好他媳妇住院得花不少钱,他跟咱们闹分家,更好,这笔钱咱们就省下了,让他们自己掏!”
林站长还是觉得不妥:“宏伟月月的工资都交到家里来了,你叫他上哪儿去颠倒那老些住院费去呀?”
“颠倒不着更好,颠倒不着他不就得乖乖地回来求咱们了吗?到时候,咱们就好好跟他说道说道,省得他以后把那个乡下老婆当个宝儿似的,看得比爹娘都重要!”于会计愤愤地说道。
林站长一琢磨,他媳妇说得也有道理。
这孩子啊,就不能惯,越惯他们越不知天高地厚,就得给他们点教训,让他们尝尝苦头。等尝到了苦头,自然就知道家的好了,也就乖乖地回来,不会再提分家的事儿了。
其实,林站长是打心眼里不想分家的。只是端着长辈的架子,抹不开面儿挽留儿子,要是他开口挽留,儿子儿媳妇肯定就得拿乔,像他们老两口子离不开他似的。要是他在外头走投无路了自己乖乖地回来,那就再好不过了。
两口子商量了一会儿,最后的商量结果就是要等儿子回来跟他们道歉后,他们才能去医院看儿媳妇,才能给儿媳妇出住院费!
第二天早上,王海杏早早地就就上医院接替林宏伟来了,还给他们带了早饭。
林宏伟领着仨孩子简单的吃了点,先把三个孩子送去了幼儿园,然后就上单位找领导请假,之后,又回了一趟家。
这个点儿,他爹娘都已经上班了,家里没有人。林宏伟就把他们一家五口的换洗衣裳和一些日用品打包出来,装在了几个丝袋子里,大包小裹地用自行车驮走了。
回到医院时,已经临近晌午,海杏正用湿毛巾帮韩明玉擦脸呢。
看到林宏伟大包小裹地拿了这么多东西回来,海杏吃惊地问:“你们这是要在医院过日子吗?咋拿这么多东西过来呢?”
林宏伟一边往韩明燕的病床底下塞丝袋子一边说:“你二姐伤成这样,往后指定得在医院住一阵子,东西都拿过来了,用着也顺手!”
他没说等出了院就直接租房子另过的事,只说在医院住一阵子用着顺手。但韩明玉已经知道了他的意思,看到她男人跟她站在一条战线上,韩明玉欣慰极了。即便是肋骨传来的锥心刺骨的痛感,此刻都不那么强烈难捱了!
女人最大的悲哀是什么?
就是在公公婆婆欺负她的时候,她的男人不帮她!甚至,还站在公公婆婆的阵营里,一起欺负她!
可怜的女人,在体能上占据劣势。嫁了人后又被夫家的人合伙欺负。自己托付一生的男人不能帮着自己,却帮着公婆一起欺负她,这才是女人最大的悲哀和伤痛!
韩明玉虽然对公婆和小姑子失望透顶,但好在她还有一个关心她、爱护她、尊重她和支持她的丈夫,所以,她的生活还不算太糟。至少,比大姐曾经嫁的那个王满囤强多了!
林宏伟回来后,就让海杏回去了。都快到晌午了,她也得回去给她男人做饭呢,总不能让人家一直在这儿帮他们,人家的日子也得过啊……
海杏走后不久,大舅和大舅妈来了。老两口一早接到女婿的电话,听闻韩明玉出了事儿,就着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