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英梅说:“算了,反正我在这儿也呆不多长时间了,等红星开了学,我就走了,统共就这么几天,还是不跟她计较了,要是真跟她较真儿,万一把她气坏了,回头我哥和我弟弟又有的说了。”
韩明翠听到孙英梅的话,插嘴说:“你走了你娘可咋办啊?你哥哥嫂子兄弟兄弟媳妇儿都不待见你娘,你娘也就能指望你了,你要是再走了,她一个人可咋整啊?”
孙英梅皱了皱眉头,说:“咋整?我也没招,总不能为了她就不让孩子上学,就让我把家扔了吧?不管咋说,我哥和我弟都是她的亲儿子,就算他们再不待见她,也不至于不给她吃不给她喝吧?”
听得出来,孙英梅对她娘并不是十分的上心,只是点到为止而已。要是超出她能力的范围,或者照顾老娘会影响到她的正常家庭生活,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放弃老娘的。
其实,孙英梅这么做并不怨她,谁让老娘当初不拿她当人呢?
想当初,她爹娘的眼里只有她的哥哥和弟弟,她这个女儿在爹娘的眼里,就是个赔钱货,就是养来给家里干活、给他们俩儿子换聘礼的。
在娘家的十多年,她没穿过一件好衣裳,没吃过一顿好的,整天不是挨骂就是干活,活的跟个奴隶似的。也就嫁给张赫后,她才知道,原来,女人还能挺起腰板生活,还能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见,还能生活得这般幸福和快乐……
有了这种对比,让她对自己的爹娘就更加不满了。
所谓种什么因结什么果,正是因为孙茂文两口子没好好的对待孙英梅,所以才导致孙英梅现在也不肯全心全意的待她娘。
于她而言,她能千里迢迢的从黑省赶回来照顾老娘这么长一段时间,已经很不错了,想让她耽误她现在幸福的家庭生活来照顾老娘,那是不可能的。
韩明秀说:“我记得你家当初娶你大嫂的时候,花了五六百块钱的聘礼呢,娶你弟媳妇也没少花,既然你娘对你嫂子和你弟媳妇都不薄,她俩咋能那么待你娘呢?这也太没良心了吧!”
二姑正在一旁坐着呢,听到韩明秀这么说,撇撇嘴说:“她娘就是给人家一座金山,人家也不带感激的!你们没看见她娘咋待那俩儿媳妇的呢,就是老太君都不能像她那么张狂,我们这些两旁世人都看不下眼儿去了。”
孙英梅结婚的时候,她嫂子和弟媳妇还都没进门呢,所以她也不知道老娘是咋对待的嫂子和弟媳妇的。
听到韩明秀的二姑这么说,孙英梅就好奇的问了一句:“那我娘是不是对我嫂子和我弟媳妇儿挺过分的啊?”
“岂止是过分啊,简直不像话!”
韩二姑砸吧着嘴说:“我活了这么大岁数,就没看过哪个当老婆婆的像你娘那么刻薄的,整天吆五喝六、打鸡骂狗的,把儿媳妇都当成骡子使唤了,恨不得叫儿媳妇一刻不停的给家里干活。”
“更过分的是,你兄弟媳妇儿头胎生了个丫头,现在不是搞计划生育呢嘛,你娘怕你弟这支儿断了,就把那刚生出来的小丫头给捂死了,还当外边人说是一生下来就死的,当时,你弟媳妇儿差点儿哭死……”
“你说,她把人家闺女给人家捂死了,人家能不恨她吗?这会儿别说是伺候她,不吃她的肉她就是好的了……”
孙英梅还不知道自己老娘竟然干过这么恶毒的事儿呢,这下听到老娘的“壮举”后,脸一下子白了。
“韩姑啊,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娘她……她咋能干出那么残忍的事儿呢?”
“没错,绝对没错,是她捂死孩子后,你弟媳妇跑大队亲口说的,就为这,你娘还差点儿进公安局呢,后来还是你弟弟一力担保,说那孩子确实是一生下来就死了,且死后被扔后山里,死无对证了,你娘才逃过一劫的……”二姑信誓旦旦的说道。
孙英梅还是有些不大相信她娘能干出这么禽兽不如的事儿来,她迟疑着说,“二姑,那能不能是我弟媳妇跟我娘干仗了,故意那么说的啊。”
“不可能,你没看你弟媳妇当时那样呢,跟疯了似的,眼睛都红了,要不是你娘真干出那事儿,她不可能那样儿,也没胆子跑来告你娘啊?”
韩明秀听了,也没管孙英梅是咋想的,就气愤的说:“照这么说来,那这事儿就是真的了?要是真的话,她可真是太恶毒了,她那俩儿媳妇这么待她也就不足为奇了,这么恶毒的长辈,确实不配得到晚辈的尊敬。”
“谁不说是啊?不管咋说,那是她亲孙女啊,你说她咋下的去手了?”二姑鄙夷的说道。
孙英梅白着脸说:“要是真的话,确实是太过分了,这要换做是我,我也得恨她,怨不得人家不待见她。”
从打当了娘,孙英梅就对孩子格外的疼爱,平时听到别人家的孩子磕一下碰一下她都跟着心疼,这会儿听说她娘亲手把弟弟家的丫头给害死了,她的心情不自禁的就疼了起来,疼得一揪一揪的……
正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