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大舅妈在屋里喊,“吃饭了。”
韩明秀赶忙说,“进屋吃饭吧。”说完就转身进屋了。
她是一眼都不想再看这个辣眼睛的东西了,怕自己眼瞎了。
小静慢悠悠的从摇椅上坐起来,抱着孩子进屋了,丫蛋跟在她们的身后,一路盘算着,也跟着进了屋。
屋里,霍大姑已经跟霍建峰说完了,而霍建峰也像韩明秀猜测的那样,拒绝了霍大姑。
他不是不想帮大姑,要是大姑自己需要钱的话,多少他都会借的,但是,他不想借给肖国平两口子钱。
那钱一旦借了,以肖国平那自私贪婪,唯利是图的性格,肯定不会还他的。
他倒不是差那一万块钱,但是把一万块钱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给一个他厌恶的人,霍建峰做不到。
霍大姑也是个很明事理的人,并没有因为侄子拒绝而感到不乐意或者有情绪什么的,反正一开始她就没想来找侄子借钱,都是儿子媳妇逼的,现在她已经开口了,没借来她就没办法了。
摆饭的时候,韩明秀和小静都有帮忙,只有丫蛋早早的就坐在桌子上,跟个大小姐似的,就等着人伺候呢。
霍大姑看到孙女这般举动,忍不住提醒,“丫蛋,你别光坐着去帮你舅妈她们干点啥。”
丫蛋纹丝不动的说,“奶,咱们是来做客的,是戚读且,你看谁家的戚下地干活了?那不是磕碜人家主家呢吗。”
霍建峰闻言,神色冷利的看了丫蛋一眼,这丫头,打扮的让人膈应,说话形式更让人膈应,真不知堂哥是咋教育的。
丫蛋感受到霍建峰冷厉的目光,脖子微微缩了缩,但在下地干活还是接受舅舅的指责中,懒的心理占据了上风,她还是冒险继续坐在饭桌旁,没有动弹。
霍建峰冷冷的说,“丫蛋,你现在也不小了吧,整天在家都干什么呢?有没有找份工作做?”
丫蛋说,“我之前想出去唱二人转,但我奶和我爸他们都不让,后来我就寻思着上你们这儿找份工作,大舅,要不,我就上我舅妈厂子上班得了,我要求不高,只要不怎么累,一月挣二三百块就行……”
“呵呵,这要求还不高呢?我上了这么多年的班,一月才挣三百多块钱呢。”
霍建峰冷笑道。
韩明秀端着一盘儿肉炖豆角走出来,放在了桌子上,对丫蛋说,“你想上我们厂子上班也行,但是,你会缝纫活吗?我们厂子是服装厂,指招会缝纫的工人,而且是按件算钱,你想赚的多就得多干,要是不想挨累,还一个月想赚二三百块钱的话,那恐怕不行。”
这时,大乱回来了,他在外头洗手的时候,正好听到了丫蛋跟韩明秀他们两口子对话,就在外头接话说。
“还不想挨累,还想一个月赚那么老多钱,哪有那么好的活?给我也找一个!”
丫蛋不服气的说,“舅妈,那服装厂不就是你的吗,给我安排啥活,让我一个月挣多少钱,那不都是你一句话的事吗。”
“那你可想错了,首先厂子不是我一个人的,是我们三个股东合开,所以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韩明秀把菜放到桌子上后,就坐了下来,看着丫蛋说,“我有亲戚,人家那两位股东也有亲戚,要是没有点规矩约束着,厂子早就乱了套了,你要是想进厂子上班也行,不过得按规矩来。”
“啥规矩啊?”丫蛋不高兴的问道。
她已经隐约感觉出情况不好了。
韩明秀说,“你要是没有缝纫技巧的话,就得先做徒工,徒工是没有工资的,不过厂里供吃供住,三个月后,会有师傅对你的缝纫技术进行考核,要是考核通过了,你才可以进入车间正式成为一名工人,要是考核不过的话,你还得继续当徒工,直到考核通过为止。”
“啊?还得白干三个月?”丫蛋叫了起来。
韩明秀说,“怎么能说是白干呢?厂子即供你白吃白住,还免费培训你技术,这么好的事,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你还有啥不满足的呢?”
章淑珍接着道,“你别以为谁都可以去做徒工,你舅妈的厂子一般人想去做徒工,人家还不要呢。”
丫蛋撇撇嘴,说,“给人家白干三个月,我才不干呢。”
霍大姑说,“你这孩子,咱们来的时候不都说好了吗?你咋又变卦了?白干三月能咋滴,起码咱们学到技术了啊?”
丫蛋仰着头,傲慢的说,“我又不是找不到工作,干啥要给人白干活啊?我跟你说奶,我这几天在外头逛,找到好几份好工作呢,只要我乐意,随时可以去上班,随便哪个工作,一个月都能赚二百三百的。”
“啥工作你一个新人一个月就能赚那老些钱呀?”章淑珍问道。
九十年代初期,人们的生活水平虽然已经有了很大提高,但还不像后世提高的那么快,这个年代,一个普通人的基本工资,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