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同学,他们念书的时候就是有感情的,所以……唉,总之长辈的事情,不管对还是错,我们做儿女的都不好评判。这几年经济好了一点之后,爸爸知道我妈和阿昀他们日子不好过,总想为他们做点什么。你知道的,寄钱,她退回来。写信,她从来不回。我爸几次想带我回来看看,电话打到村公所,我妈总是说,他回来,她就走,连我都不想见。她就是这个脾气,我爸也不好强行打扰她现在的生活。谁知道,谁知道会发生那样的意外,我们竟然隔了大半年才知道消息。这次我回来是为了我妈的事,叶灵落水,是个意外。向远,你不知道我看到我妈的坟,心里是什么感觉,我去的时候她活得好好的,回来的时候她坟上都长青草了。邹昀这几年还能在她身边,我呢,一样是她的儿子,却什么也没能为她做。有时我甚至觉得,她爱阿昀,但不爱我。”
他说着,话语间有些感伤。
向远安慰他,“她怎么会不爱你?你走了这些年,她每天早上都会为你烧炷香,让菩萨保佑你在外面平安,这些都是邹昀亲口告诉我的。他们那一辈的事情我们不理解,她让你回城,也是为了你好啊,留在这个小地方能有什么出息?不让你们回来,也许是怕见了更伤心啊。”
叶骞泽的眼睛有些潮湿了,他忍住了哽咽,再抬起头来的时候便有些毅然的神情,“不管怎么说,我妈不在了,对阿昀我一定要负起做哥哥的责任。我怎么对叶灵,就会怎么对阿昀,他们都是我的亲人。如果他身上流的是我们叶家的血,不管怎么样,我也要带他走。我来的时候,爸爸在国外,应该也就是这几天,就会赶过来。”
“可是你凭什么断定邹昀是你爸爸的儿子?无凭无据,这不是胡闹吗?他没了妈,但是爸爸还在,邹家怎么可能让你们把他带走?”
“所以我才跟你商量,向远,我想要你帮我。”叶骞泽看着向远说。
向远身上一阵冷一阵热的,她迟疑着,沉下心来考虑,不敢轻易点头,生怕自己一时糊涂,好心办坏事。向迤死了,她一直把邹昀看成自己的弟弟一样。邹家现在这个样子,日子并不好过,只要有希望,为什么不助他飞离农门呢?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谁都应该尽可能地挑最平坦、最笔直的那一条路走。
“好,你要我怎么帮你?”向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