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什么?我都替你不值,我见过你做的所有蠢事,都是因他而起。”
“这是我的事。”
“你既然来了,就是还信得过我,有一句话,我不知道当不当说。”
向远稍带嘲意地笑笑,“你既然开了这个头,当然已经想好了要说,如果觉得不当说,根本提都不要提。”
滕云微微一笑,凑近了一些,低语道,“向远,是时候了。”
向远一惊,抿唇不语。
“你还等什么,难道要永远为他们叶家做牛做马?叶家人的江源,只是个大型作坊,走到今天,他们做过什么?向远,你完全可以让他一无所有,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拿回你应得的!”滕云说完,归位坐定,喝了口咖啡,等待向远的回答。
“这些我自有打算。”向远漠然地撇开脸去。
“你是对他对叶家下不了狠心吧?妇人之仁,这不是你向远的作风啊。现在正是时机,公司大的资产重组,以他们那帮二世祖的能耐,不费多少力气就能让他们都变成穷光蛋,好,就算你念着旧情,他们可以继续过着优越的生活,但江源不该再名不符实地姓叶……如果你还是下不了决心,我可以帮你一把,你知道叶骞泽最近有把他名下固定资产折现的打算吗?还有,他甚至动了要将他在江源股份变卖的心思,至于为什么,我不好说,可是你竟然全不知情!这些不该是由我来告诉你的,不是我比你敏锐,是他瞒着你,而你满脑子心思都放在为他解忧上了。”
滕云说话一向不温不火,却句句直逼人心,向远的手心全是汗,可她毕竟不是个糊涂的人。“滕云,你老实说,你要什么?”
滕云一直是对叶家不太感冒,对向远却深怀知遇之恩,他并不是第一次流露出希望向远自立门户的心思,但是如此赤裸的说服,却是前所未有。他说的那些事情,向远确实毫不知情,可她心中有数,就算最近自己最近有所分心,就算滕云说的不假,但那些事情,不是有心人刻意追查,是不可能知情的。
“我要钱。”滕云直视向远,目光坦然,“我是有私心,但是,我刻意对天发誓,对你从无恶意,否则不得好死。向远,你要知道,不关什么时候,我都站在你这边的,我也相信你不会亏待我。”
“是不是因为他的事?”向远和市检察院的人还算有点交情,所以也听到了一点风声,最近市建设局有一批官员涉嫌职务犯罪,而滕云的“爱人”正是建设局里的一员。
滕云没有回答,他叹了一声,“向远,该说的我都说了,至于真伪,你不会查不出来。”
向远知他不想说,也无意追问,她自己现在都很乱,满脑子都是滕云刚才说的那些话,这怎么可能……可是,滕云不像是骗她。她的手指凌乱地在桌子上轻轻敲打,最后还是站了起来。
“我有事先走了,滕云,凡事留条后路,别把人逼急了,更别把自己逼急了。这句话你也帮我带给崔敏行。”
离开滕云之后,向远也不敢含糊,立刻着手对滕云所说的那些事情进行查实,在等待的那个过程中,她连续几个晚上难以闭上眼睛,就像她给滕云的那句话,凡事留条后路,她在心中期盼叶骞泽给她也留一条路。
然而事实上,滕云说的没有半句假话。
叶骞泽的固定资产大多是房产,虽说是婚后购进,但是这些年他们夫妇俩在自家产业之外的投资都是各管各的,向远可以装作不知道,然而,他竟然有心抛售他在江源的股份,而且竟然没有给向远任何知会,更荒唐的是,他属意的其中一个买家还是叶秉文。向远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她还没有动叶骞泽,叶骞泽反而摆了她一道,而且用的是这么不高明的方式。
她在心中一遍一遍地问,叶骞泽,你究竟想干什么?
事实上,向远没有当面质问出这句话,她在没有惊动叶骞泽的情况下,先找到了叶秉文,果然不出她所料,叶秉文有那个心,可他没那个胆。
向远跟叶秉文的交易异乎寻常的顺利,他很满意向远给的协议条件,由他代向远出面收购叶骞泽的股份并不难,坐收一笔客观的渔利比冒着风险在向远眼皮底下打算盘要划算的多,向远这个女人虽然让他恨得牙痒痒的,但是跟她做生意,实在远比跟叶骞泽那小子牢靠。至于其余的,那就是叶骞泽夫妇俩的事情,与他无尤。
向远没有想到,她一直想着要去做,却一直没有做的事情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促成的,之前的焦虑不解和惊怒到了极致,她反而冷静了下来,于是便等待着,等叶骞泽的一个解释,谁都不要逼谁,否则到了退无可退时该会如何,只有天知道。
当向远在做这些的时候,很多次,叶昀就在她身边心无旁骛地玩着游戏。她已经说过,自己没事了,不用时时跟着,可叶昀始终不能放心,反而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正大光明黏着她的理由。就连她直接在她手下干活的人都在偷笑议论,这简直是天下对嫂嫂跟得最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