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凉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目光中带着点点冷冽。
偷偷摸摸的看人,居然还会脸红,还真当自己动心了不成?
婢女端着托盘走向一众公子小姐,托盘上摆着各色的珠花,精巧讨喜。
顾锦璃并不想凑这个热闹,正要推拒,宋碧涵眼尖的看到了,忙道:“锦璃,你就选一朵嘛!
若是不想展示才艺,一会儿你和我一同选武斗,咱们投壶射箭可有意思了!”
见顾锦璃还在犹豫,宋碧涵又道:“我瞧着婉璃妹妹是想要玩的,你这样一来倒是让她都不好意思玩了。”
顾婉璃一听,连忙红着小脸摆着手,“我没我没……”
看顾婉璃明显口是心非的小模样,顾锦璃无奈一笑,抬手选了一朵绢花。
她刚才已经出尽了“风头”,本想低调一些,可她又不忍让顾婉璃失望,便想着一会儿浑水摸鱼走个过场就好。
温凉收回视线,眼睛因长时间盯着某一处而有些酸涩。
可他看到了,顾锦璃拿的那一朵绢花是殷色的红梅。
瞥了一眼婢女手中的托盘,两边托盘上摆的绢花是一样的。
而这个托盘里的红梅绢花还没有人拿。
他并非是想与顾锦璃一组,只是念着顾锦璃之前替他踩过断桥。
他不喜欢亏欠别人,若是能帮她赢了玉镯,便两不相欠了。
温凉垂眸啜茶,清冷的气质与周围的热闹自动隔绝开来。
倏然,一直漫不经心的目光突然变得冷戾起来,因为五皇子傅决正对那朵红梅绢花伸出魔爪……
傅决的心情很低沉。
今日他还真是倒霉,帮着谢斌说话,被温凉气个半死。
帮着赵文漪说话,又被傅凛冷嘲热讽,结果倒是不如不帮。
他没什么心情玩乐,可若是只有他一人不参加,传到父皇耳中定会以为他性子傲慢。
更何况父皇最是看重宋府,他如何也不能在宋府生事。
这般想着,傅决便随手伸向了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一朵红梅绢花。
可就在此时,一只白皙如玉、骨节分明的手横伸出来,将他手边的那朵绢花拿走了。
傅决诧异抬头,见温凉正凝眸注视着指尖上捏的那一朵红梅绢花,“这绢花做的倒是精致,我看着尤为顺眼,谢殿下相让。”
傅决:“……”
他什么时候答应相让了?
而且他怎么没看出那朵绢花有什么与众不同来,温凉分明就是要与他过不去!
三皇子傅凛乐得看两人针锋相对,笑呵呵的说道:“难得有温公子看上眼的绢花,五弟便成人之美,再另选一朵便是。”
傅决冷笑,“三皇兄说的倒是轻巧,感情不是三皇兄相让了。”
傅凛笑得坦然,“可惜我没五弟眼光好,未能挑中让温公子看上的绢花,不然让了又有何妨?”
傅决气得冷笑不止,这般说来他还得为自己眼光好而高兴了?
傅凛只觉今日心情舒爽的很,嘴角的笑一直没有落下。
傅决与温凉闹得越僵,他越是高兴。
平阳王府与宋府都深得父皇宠信,虽说父皇留下温凉有以他为质的缘由,但多疑是每个帝王的通病,这不影响平阳王府的地位。
毕竟,揍过皇帝却能安然无恙,从古至今也只有平阳王一个人了吧!
那是多年以前的事了,他们无缘得见。
只听母妃说,平阳王那一次可是将父皇揍的颇惨,鼻青脸肿的一个月都没能上朝。
臣子揍皇帝,那种情景他们实在想不出来。
就连野史都不敢这么编,平阳王的确是个了不得的人。
傅凛看向温凉,温凉虽不动手打人,但这性子也没好到哪里去。
可成大事者就要能屈能伸,只要温凉能助他,受些委屈又有何妨?
众女听到温凉也拿了绢花,连忙侧过头去,想看看温凉拿的是什么。
可温凉却早已将绢花攥入手心,无法窥见。
众女一边失落一边祈祷,只希望自己能拿到与温凉同样的绢花。
她们对温凉并没有痴念,毕竟如温凉这般完美,只适合远远观望,哪里敢据为己有。
况且她们就算有那个野心,也没那个实力呀!
可若是能有一段与温凉公子相处的回忆,那么往后余生回味起来都会觉得甜。
一众贵女的心中燃起了熊熊的小火苗,顾锦璃觉得暖阁里的温度一下子飙升了起来。
见顾锦璃面露疑惑,宋碧涵轻笑出声,与她解释道:“一看你平日里就鲜少出门,瞧着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
温公子很少出门,但只要有他出现,便是寒冬腊月气氛都会变得火热。
有一次,温公子曾在街上骑马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