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这是香囊里面放了紫珠草,有消瘀止血的功效。
兵马司时常要维持京中的治安,记得小心一些,若是不慎受了伤,可用里面的草药。”
顾锦璃的特殊对待终是让顾承昌心头的酸意冒了出来,“大妹妹对二哥还真是好,有什么好东西都只想着二哥,你这心偏的可是让我与大哥都吃味了呢!”
顾锦璃抬眸望着顾承昌,笑容轻柔明媚,“三哥,你和大哥哥都有人帮着绣香囊,三妹妹和静姨娘的绣技哪个不比我好?
你若是吃味,那就把你腰间的香囊和二哥换换怎么样?”
顾明昌腰间佩戴的竹色绣碧珠的香囊,络子处还穿着小小的翡翠珠子,十分精致清雅。
而顾锦璃因为不会绣活,所以只裁了一块花纹好看的布,上面除了绸缎自身的花纹,当真是素素静静什么都没有。
不仅不好看,说直白点还有些丑。
顾承昌嘴角抽抽,“三哥与你开玩笑呢,你怎么还当真了?
这香囊是你一针一线绣的,三哥哪能夺人之好,再说二哥也不会舍得的啊!”
顾承昌捂着腰间的香囊,用力的点了点头,“千金不换!”
顾锦璃噗嗤一笑,“二哥,若真有人能给你千金,那你就尽管卖他。
然后咱们用那千金多买些上等的绸缎,除了能给各位哥哥绣香囊,我和二妹妹三妹妹还能一人做几件裙子呢!”
顾承晏蹙眉听着,神色十分认真,“好!若是真有人愿意出高价买,我就卖了给大妹妹你们买裙子。”
顾承晰和顾承昌听了都不禁笑了起来,本有些怪异的气氛也瞬间变得轻松起来。
顾承昌也暗自摇头,还能有比他二哥更实诚的了吗,实诚的他都嫉妒不起来了。
“二弟能入兵马司是好事,待学堂休课我请几位弟弟妹妹出去喝酒给二弟庆祝。
不过二弟也要记得切勿冲动,一切都要以自身安危为主。”
顾承晏郑重点头,瞧着时间差不多了,顾承晏与众人辞别,迎着朝霞,踩着日光踏上了前往兵马司的路。
顾锦璃含笑望着,她相信二哥一定会大放异彩,就如这初升的朝阳一般,即使现在有些暗淡低沉,可早晚会散发出灼目的光华。
……
翰林院中,顾二老爷望着桌案上堆放的厚厚一摞书册奏章,不觉长叹一口气。
翰林院编撰负责掌修国史,掌修实录,记载皇帝言行,以及草拟有关典礼的文稿等等一系列的杂务。
虽说人常说非翰林不进内阁,但翰林院中的等级分化还是十分分明的。
像状元榜眼之才,虽说也要来翰林院磨炼,可人家做的事是为了培养国家栋梁。
而不像他们这种,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做着腾腾写写的活。
自从上一次谢府之事后,二老爷便打定主意,一定要给妻女保障。
而想要不任人欺凌,要么手中要握权,要么背后要有靠山。
顾府宛若浮萍,无根可依,想一越成为手握强权的重臣,这绝对是痴人说梦。
他只想在皇帝面前找点存在感,不至于被人害死了,皇帝连谁知顾明哲都不知道。
试问这世上还有哪座靠山比皇帝更大,就拿这宫中做例子,有皇帝宠幸的小小美人甚至要比一些不得圣宠的皇妃过得更为舒服。
可现在最关键的一步是,他该怎么才能见到陛下呢?
除了御史,至少要官拜四品才能有资格入早朝,而他还只是一个小小六品……
现在连承宴都有了着落,他的前途却还一片渺茫。
顾二老爷正觉头痛,桌案上突然又压了一摞的公文。
“顾编撰,这些也都要誊抄起来。”
顾二老爷唤住来人,忙起身问道:“孙大人,咱们每天都誊抄这些东西,不知这些可有何用处?”
那孙大人鬓发已白,因用眼过度视力不大好,看人的时候会眯起眼睛。
“自然是有用!咱们的工作虽是枯燥乏味,看起来微不足道。
但若是哪一日原件丢了坏了,陛下便可翻阅咱们所誊录的册子,不至于会误了陛下的大事!”
孙大人说的郑重其事,顾二老爷听得心里呵呵,说白了他们干的事不就是备份嘛!
这若是在现代,他动动手指就能备出若干份,何至于要一个字一个字的抄。
果然是科技改变人类的命运!
看着孙大人染雪的鬓发,看着他昏花的老眼,顾二老爷心中浮起了丝丝感同身受的悲哀。
翰林院的生活安全稳定,这里是清贵清苦之地,同时也是朝权纷争的避风港。
可这些却并不是他想要的。
他要离开这个活人墓一般的地方,他要承担起一个丈夫和父亲的责任。
顾二老爷重新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