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之中。
傅决在宫禁之前回到了宫中,几个皇子都住在前宫南所,住处相距不远,是以时常会打照面。
或许是冤家路窄,迎面正碰上脸色冷沉的傅凛。
两人隔着些许距离,傅凛也看到了傅决,他顿了一瞬,竟瞬间转过身,下意识的要回避离开。
傅决此时却是乐得见傅凛,忙开口唤道:“三皇兄!”
傅凛脚步停住,他肩膀动了动,似深吸了一口气来平缓自己的心情。
傅凛身体略有僵硬,他转过身回头看了傅决一眼,阴沉的脸色在暗夜中显得越发森冷。
“原来是五弟,天色暗沉,我一时倒是没看到。”
傅决扬着唇走上前来,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神情,“三皇兄是没看到我,还是装作看不到啊?”
傅凛双眸泛着冷光,冷幽幽的道:“我有这个必要吗?毕竟论起装模作样,谁都比不得五弟你!”
“呵!”傅决呵笑一声,神色不恼,“我知道三皇兄最近心情不好,所以你放心,我是不会你一般计较的。
六弟马上就要变成庶人了,想想还真是可怜呢,我这心里都觉得有点不好受,更何况三皇兄你了。”
傅凛紧咬着牙齿,鼻中呼出重重的气息,他捏了捏拳,冷淡道:“五弟不必在我面前惺惺作态了,兄弟这么多年,咱们最是了解彼此的脾气。
五弟想笑就笑吧,不过这宫里要看的,还是谁能笑到最后!”
傅凛说完拂袖便走,傅决喊了两声也没能让傅凛停住脚步。
傅决冷笑一声,不屑啐道:“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嘴硬呢,我倒要看看他是怎么笑到最后的!”
傅决负手转身,走了两步却是停下了脚,眉头深锁不展。
他侧头望向了傅凛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道:“不对!”
“五殿下,您怎么了?”身后跟着的内侍恭敬问道。
傅决皱眉,“傅凛不对劲。”
正如傅凛所说,他们兄弟之间最是了解彼此。
傅凛心思狡猾,之前便曾想故意激怒他,从而让他动手而犯错,可今日他却总是有意无意的回避他,这不像傅凛的性子。
而且都这个时辰了,傅凛还出来做什么?
这些怀疑萦绕在傅决的脑中挥之不散,他总觉得傅凛有古怪。
难道说傅凛还能有什么办法救傅冽不成?
一想到傅凛可能还留有后手,傅决就坐立难安,势必要弄个清楚才肯罢休。
想到此处,傅冽对内侍招了招手,压低了声音吩咐道:“派人盯紧傅凛,有任何的动静都要来禀告本宫!”
内侍领命匆匆离开,傅决半眯着眼望着渐沉的夜色,这一次他绝对要让傅凛再无翻身的可能。
华灯初上,傅决却仍然没有歇下,而是靠坐椅上,双手环胸,目光紧盯着燃烧的烛火。
倏然,火焰跳动了一下。
殿门被人叩响推开,内侍脚步匆匆躬身走进,俯首道:“殿下,奴才发现三殿下离开了吉云阁,与身边内侍似往后宫而去。
奴才不敢跟的太紧,唯恐被人发现,他们说话的声音很低,奴才费力听了许久也只似乎听到“宝瑶宫”三个字。”
“宝瑶宫?”傅决一时震惊。
宝瑶宫可以算是这宫中的一处禁地,自珍妃过世,父皇便命人封了宝瑶宫,虽说不曾派重兵把守,却也责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除了打扫宫殿的太监宫女,这么多年以来都无人踏入宝瑶宫一步,包括父皇自己。
珍妃是父皇最深爱的女子,不然也不会珍妃过世多年,依然对宋府恩宠有加。
傅凛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宝瑶宫?
珍妃是父皇心中的朱砂痣,也是他的一块逆鳞,任何人都动不得碰不得。
多年前,曾有个嫔妃出言不敬珍妃,父皇得知后,当即让人杖毙了那个妃嫔,甚至祸及全家,累及全家入狱。
当时有不少御史劝谏,结果无一例外全被累及。
他第一次见父皇如此震怒,自此之后,在这宫中“珍妃”与宝瑶宫一般都成了宫中禁忌,无人敢言。
事情一旦涉及珍妃,便无法让人放松警惕。
傅决更是心中不安,不停的在殿内踱步。
转了两圈,傅决开口问道:“父皇今日在哪里休息?”
内侍忙回道:“回殿下,陛下今日歇在了永安宫。”
傅决皱了皱眉,如此他便不能去找母妃商议了。
可傅凛显然有阴谋,他不能就这么放任。
沉思了一会儿,傅决拿上了披风便迈步而出,内侍慌忙追上傅决,“五殿下,您这是要去哪?”
“宝瑶宫!本宫倒要看看傅凛有什么猫腻,不管他打的什么主意,本宫都不会让他得逞!”
内侍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