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珠在见到宋老夫人后,几乎是即刻认罪。
可宋三夫人在最初的愕然后,便始终保持着平静,似乎这些事她一无所知,与她毫无关系。
“刘氏,我没有时间与你虚与委蛇,我只问你,罗氏的毒可是你下的?”
宋三夫人嘴唇抿动,她抬眸望宋老夫人,神色委屈又无辜,“母亲,我与大嫂一向亲近,我为何要加害她?母亲怎么能这般冤枉我?”
“巧舌如簧!”宋老夫人冷笑一声。
“秀珠已经交代了,你绑走了她的家人,威胁她在罗氏的药中下毒。
罗氏曾在中毒前去过你的院子,回来后未过多久便毒发了。
刚才晋大夫已经验过了,此毒便是罗氏所中之毒,你还有何话可说?”
“晋大夫?”宋三夫人冷冷扫视屋内,找寻着那道清瘦的身影。
顾锦璃从内间走出,在宋三夫人阴冷的注视下缓步走到宋老夫人身边,用一双清亮皎洁的眸子无声的望着她。
看着顾锦璃清清淡淡的目光,宋三夫人心中瞬间清明。
她中计了!
晋大夫根本就没配出解药,她们是在逼她出手,好来个瓮中捉鳖。
她只知宋达心思单纯,不会装假,是以宋达说了,她便信了,却是没想到薛韶竟是把自己的孙子都当做了用来算计她的棋子。
“刘氏。”
宋三夫人眸色沉了沉,语气依旧平缓,“可即便如此,凭什么就能断定这毒是我下的,难道就只凭这丫鬟的一句话?
秀珠,你说我绑走了你的家人,威胁你对大嫂下毒,你可有人证可有物证?”
见秀珠不语,她的眸中渗着冷意,“母亲,这丫鬟一问三不知,一瞧便有问题,我怀疑她别有居心,还请母亲明察。”
“刘氏,你不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但却是我见过的最会演戏的人。”
都到了这个地步,竟是还死不承认,她以前还真是小瞧了刘氏。
“母亲,儿媳既是没有做过,又如何承认?
我知道您素来不喜欢我与老爷,所以我们便一直小心侍奉。
若是您不喜儿媳,尽管打骂,甚至休弃了儿媳也无不可,可您不能这般诬陷我。”
宋三夫人垂下眸子,露出了一副孤苦无依的可怜模样。
见她不但嘴硬,还随手给她安了一个不容庶子的罪名,宋老夫人也不与她分辩,径自对身边的婢女道:“既然她不肯说,那去把三小姐找来吧!”
宋三夫人那始终淡然无波的神色终是有了裂痕,她抬起头来,目光冰冷的直视着宋老夫人,“母亲,有什么事您直接与我便好,为什么要找萝儿?”
“自是要让你的女儿看清她的母亲长着一副怎样的嘴脸,你若是还想在女儿面前留下些许颜面,便把解药教出来吧!”
宋三夫人抿了抿嘴,垂头未语。
顾锦璃望着她,清声道:“我既已知晓宋大夫人所中之毒,自然能配出解药,只不过再需要两天时间而已。
我一直用药保着宋大夫人的心脉,多等两天也是无妨。
可是三夫人,既然你所做的一切已成徒劳,倒是不如交出解药,也免得牵扯到三小姐。”
宋三夫人抬起眼帘,往日里温和的眉眼此时却有着说不出的阴冷,“既然晋大夫医术如此高超,便请为我大嫂配药吧。
我没有下毒,又哪来的解药,实在是爱莫能助。”
诓骗她一次,还想再骗第二次,她看起来有那么蠢吗?
见此,顾锦璃便也不再说话,屋内一时陷入了静寂,直到宋碧萝的到来打破了沉默。
“祖母,母亲……”宋碧萝声音微颤,她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屋内的气氛让她觉得很紧张。
宋老夫人却没理会她,只稍稍抬了抬手,便有婢女按住了宋碧萝的肩膀,迫使她跪在地上。
“嘶!好痛啊!”
宋碧萝的声音带了点点哭腔,她委屈的看着宋三夫人,娇弱可怜,“娘,这是怎么了?”
宋三夫人双目怒睁,她想要上前,却被另一个婢女伸手拦住,任由宋三夫人如何推拒,婢女也岿然不动,显然是有拳脚功夫的。
“母亲!你有什么不满就冲着我来,萝儿还只是一个孩子,您快放开她!”宋三夫人目眦欲咧,如同护着幼崽的野兽。
宋老夫人冷眼看着她们两人,目光不复慈爱,冰冷一片,冷漠而绝情。
“刘氏,你知道我为什么从不去寺庙,从不拜佛烧香吗?”
“因为我这辈子啊,杀过太多的人。
死在我刀下的人不计其数,你说,我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敬畏神佛呢?
我老了,不愿意见血杀生,但这不代表我心软了。”
宋老夫人轻轻一抬手,便有婢女捧着拶子走上前来,将宋碧